“这雨烟平时说话也不这样,今日这样疯魔,的确有些反常。”
宋抒怀既不明确表示支持雨烟,却又句句都在替她辩驳。
宋太夫人冷哼了一声,“噢?我看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羽姿心知祖母的意思。
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圣上那里去。
她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顶着淤青的额头大声说道,
“请祖母,父亲,替我做主。若我传出这样的名声,以后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受人唾弃的女人,不配嫁入河东闻喜裴氏为妻。既然如此,不如羽儿一头撞死算了。”
言罢,宋羽姿提着裙摆作势就要往厅中梁柱上撞去,惊得屋内众人赶紧去拦。
宋太夫人气得老泪纵横,她指着宋抒怀厉声道,“你们打得好算盘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今日雨烟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谎话来,还不是你的好小妾教的?我就说这样的女人上不得台面,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柳芸娘眼眸低垂,看着绣鞋思量着对策。
她听到太夫人这话,立马站起来,“太夫人,我是老爷抬做填房的,有正经官书名录,你一口一个小妾,岂不是往我心上撒盐。
这宋府这么大,吃穿用度哪一个不要花钱,光您佛前献花,每天就开支十两文银,更别说平时喝的那些个露水茶,焚的沉檀龙麝香了。”
她握着锦帕放在胸前,痛心疾首道,“您现在是不当家了,可您知道老爷和我平时要维持这个宋府开支得费多大气力吗?
现在羽儿要出嫁了,那些肥沃的田产,收成好的庄子,营生好的铺面,您说收就收,说转就转,留得一地烂摊子,破落户给我们。
我就问您一句话,这偌大的宋府,还要不要开支下去,我们还要不要活,难不成就羽儿姓宋,燃儿,岳儿都不是宋家后代了?”
宋抒怀站起身来,将板凳踹翻,怒气冲冲道,“够了!你们到底闹够了没?好好的府邸,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当母亲的没个母亲样,当女儿的没个女儿样,我宋抒怀何德何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