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呈抬眸,却看不清她的脸。
她身上很香,仿佛没有实体,四处游荡。
她道:
“因为你动情了。”
“入吾幻境者,只要动情,便入局了。”
“你为谁动的情?那位三界至尊吗?”
她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三界至尊应该是神明吧,”她忽然又将眼神飘到牧呈身上,语义不明地道:“而你是个凡人。”
她忽然离开他的身边,腾跃至空中,把玩着她新栽种的花儿,牧呈清楚的看到,那花儿的根扎在人的头颅里,腐烂的血肉里。
她忽然哭了,看着这美丽的花儿掉了泪,“神明和凡人啊。”
忽然,她语气凶狠,飞奔而下,“怎么可能呢!”
无数的藤蔓涌来,就在即将靠近牧呈身上时,被一把金色的长剑震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形和声音,“斩天!剑来!”
她踏着光辉落下,荡开了白雾,也抵住了无数藤蔓。
此刻,迷雾散开,满地的彼岸花争相开放。
那女子看见清禾,有一瞬间恍惚,忽然又高声笑道:“又怎么样呢,既然来了,就入局吧。”
斩天剑飞奔而去,却只刺穿剩余的一点烟雾。
清禾回头看牧呈,关心道:“你没事吧,方才我唤你,却发现千里引断了,便急匆匆来寻。不知为何,我们自从踏进这个村子,就仿佛被人困在了层层幻境中。”
牧呈此刻脑子里还在荡着一句话:他动情了?
怎么可能,那是骆北修的情丝!
他疯狂的埋怨着骆北修的情丝,却在看见清禾如此自在的行动如此迅速的飞奔而来时不甘心。
“你为什么可以动?”牧呈的眼角还有血,一滴血落,衬得他更为妖冶。
清禾反问:“你动不了吗?”
牧呈死死盯着她,然后慢慢点头。
“动不了。”
“那人说,入此局者,动情便不得动弹。”
牧呈这句话落进清禾心里,她抬头,牧呈也在望着她。
牧呈忽然冷笑,他凝视着那双象征着三界至尊的金色浅瞳,道:“清禾,我对你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