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难以遏制的鼠疫正在咸阳城中流行,官府和郎中大夫全都出动了,可是仍旧每天都有人倒下,许多茅家的外姓弟子也纷纷赶到街头,帮助官府控制疫情。
“道长,冒昧问一句,您也是茅家弟子吗?”苗采缇好奇的问道。
白衣道长没有吭声,仍旧戴着斗笠低头走路,片刻之后他开口道:“茅家弟子分为两类,一类是茅家宗脉的嫡传,其弟子多为茅氏族人,另一类是外姓弟子,大多都是孤儿,所姓甚杂,二十多年前一场恶战,茅氏族人死伤殆尽,所剩无几,现在茅家大多都是些打小被收养的外姓弟子。”
“那道长您是茅氏族人还是外姓弟子?”苗采缇问道。
白衣道长仍旧没有回应,继续低头不语。
苗采缇和白阿虺觉得这位道长有些古怪,因为这个人对刚刚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反对,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没有正面应答。
“你丈夫中了殃气,等你们去了茅家,直接找现任的掌门茅政,茅政这个人性情敦厚,颇有些妇人之仁,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但是如果遇到了前任掌门茅三,那你们就自求多福吧!”白衣道长轻声说道。
“前任掌门茅三?”白阿虺不太明白其中的纠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于是只能试探性的自言自语。
白衣道长愣了愣,突然停住了脚步。“茅三,现在人们都叫他盲三爷,因为他眼睛瞎了,做不了掌门,就把掌门的位置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茅政,盲三爷的脾气秉性跟茅政截然不同,他性格孤冷,脾气也阴晴不定,做事狠辣决绝,见死不救是常事,如果你丈夫遇到他,盲三爷就是能救,他也不会救,他绝不会为任何一个外人浪费自己的精力。”
见白阿虺和苗采缇有些担心,白衣道士突然语气一变宽慰道:“也不要太绝望,那盲三爷一直闭关不出,现在茅家的事情茅政说了算,有他当家,你丈夫就有得救,不过这殃气十分厉害,茅家的秘法中能否治疗也是未知数,唯愿你们运气好,能够逢凶化吉。”
“多谢道长,借您吉言,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我丈夫,我白阿虺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也不会让我丈夫死!”白阿虺望着昏迷的戚施,眼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