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你为厥国太子,所承、所谋皆世间之万难,前路漫漫坎坷,焉能意志消沉?”胥潜梦半眯着眼,冷声道。
他对端木玉的欣赏乃由自心生,然,自从知了他的储君身份,对他不由又多了一份寄望。
厥国上位者,无人不想着他朝有日能重返中原,并华入厥,使千万百姓能魂归故里。
厥国主君、臣吏之勤政,自来便远胜于大华。自律自强便是为何厥国居蛮荒之地,却能与富饶强大的大华分庭抗礼。
端木玉站起身,揽琴在腋,朗声大笑道:“不错!大丈夫但求无愧于心。端木玉自问所谋所事绝无半点私念,何必耿耿于怀,未央自苦?”伸了伸腰,又道,“今日天色不错,先生可有酒兴?”
“酒意正浓!”胥潜梦紧跟着站起了身,满脸笑意道。
端木玉能释怀,他由衷欣喜。在他看来,端木玉乃是整个厥国前程之所系,他得洒脱,国即安泰。
“我知道这个时点,师父一定在练功房,不如我们去那找他?”端木玉笑道。
胥潜梦重重吸了口气,笑道:“甚好!这次我说甚么也要把虞凌逸这老酒鬼灌倒!”
与大华对江湖门派的放任不同,厥国于武林的管制极严,高手几乎尽入庙堂,为朝廷效力。虞凌逸乃厥国第一高手,十五年前始便是皇家武席第一客卿,端木玉自小从武于他。
碍于礼制,二人并未行师徒之礼,却有师徒之实,端木玉自来便以“师父”称其于人前人后。
胥潜梦虽也修武,造诣却远不如虞凌逸。然,二人却皆好饮,且酒量也在伯仲之间。
胥、虞二人相交多年,常常把酒言盏,从来都是旗鼓相当。半年前二人对饮,那日胥潜梦身体不适,酒量大减,被虞凌逸灌了个酩酊大醉,最后竟是由护卫搀扶而回。
若搁在旁人,这自是小事一件。
然,胥、虞二人皆当世大名,二人斗酒之事很快便成为鄞阳城的一桩趣谈。胥潜梦虽豁达,得知自己的糗事被广传后,脸上亦难免有些挂不开。
此后半年,他几次三番去找虞凌逸拼酒,对方却左右不应,丝毫不给他驳面的机宜。
今日,难得有端木玉出面相邀,虞凌逸自无却拒之理。
胥潜梦感受了一遍腑肺百骸,心下权量似乎颇有胜算,乃笑道:“太子殿下,走罢!”
......
一方小木桌上,三人“品形”而坐:端木玉位主,虞凌逸位客右,胥潜梦位客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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