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向着城墙外面看去,只见城外浅滩之上有四五十个男子,他们个子不高,身上的肌肉却极为显眼,此刻他们手中的战刀已经出鞘,不少人还扛了颇为简陋的攻城梯。
眼见城外的人没有立刻进攻,张辂便也没有贸然行事,他朝着身边的民勇问道:“这些都是倭寇?”
民勇没有说话,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张辂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凝重,便又开口问道:“倭寇战力如何?”
民勇看了看张辂,眼中多出一丝惧怕,他回答道:“倭寇会些秘术,听说是叫忍术什么的,平日里倭寇三三两两而行,就这样他们强闯城楼也能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每次抢了钱粮就走,途中也会杀一切反抗的人。有时候他们也会十来个人成群出动,每次除了抢夺财物亦会抢些女人。”
倭寇三两个人便能来去自如,看来倭寇的武力值还是颇高的,加之受不少后世忍着的影响,张辂实在摸不准这些倭寇的战力,看着外面足足有四五十个倭寇,他便熄了单人闯阵的心思。
“抢去的女人呢?”张辂又开口问道。
民勇低下头去难掩悲戚之色,他哀叹着摇了摇头,道:“都死了,这些倭寇将抢去的女子折磨致死,便会把尸体再搬回城墙这边来。”
民勇说着,双手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这些倭寇果然都是变态,张辂脑中闪过了几百年后小日子祸害中华大地的场景,竟忍不住攥起拳头狠狠击打在城头。
这个时候,郑县令带着红裙少女和一帮衙役已经赶到了城头,再看这些衙役,他们身上已经不见了怠惰,有的仅是对倭寇滔天的愤怒。
“你这贼子!”城头之上大概只有红裙少女的面色没有那么凝重,不过大敌当前,张辂也懒得理会她。
郑县令也是上前,他沿着城墙向外看去,不过以他的眼神也看不出什么,他也只能转过头朝着张辂问道:“怎么样了?”
张辂则回答道:“倭寇足有四五十人,他们拿了攻城梯,看样子随时都会攻城。”
郑县令却是忍不住后退一步,惊叹道:“四五十?怎么会那么多?平日里最多也就十几个啊。”
张辂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郑县令一脸悲戚,说道:“这是天要亡我牟平县啊!四五十个倭寇,牟平怎么挡得住?”
一股悲伤的情绪在现场蔓延开来,张辂知道,如果继续下去,那必会军心涣散,届时倭寇攻上城头,所有人都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张辂马上出列,朝着郑县令说道:“叔父这是哪里话?倭寇犯我边境,作为大明人,自有保家卫国之决心,我等岂能有悲戚之心?咱们就是牟平县城的盾牌,只要咱们败了退了,那牟平县的百姓就只能任人屠戮了!侄儿不才,学过一些武功,愿与牟平百姓共存亡!就算是死,我也要咬下倭寇的一块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有人被张辂的一番话说得豪情万丈,只见一个衙役出列,将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怒吼道:“犯我大明者,必死!”
现场的气氛好像被这一句话所点燃,无论是拿着锄头还是长刀,人们纷纷高举手中武器,声嘶力竭地喊道:“犯我大明者,必死!”
就连郑县令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被说得热血沸腾,悲戚之色尽去,他只想拎起钢刀,亲自砍几个倭寇试试。
张辂也是再次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今日我张辂能跟众位在此一齐抵御倭寇,实乃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