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决意娶她为妃,是考虑了诸多因素,并不纯粹是因为感情,但有着在平溪村的一切,他自然会与她相敬如宾,绝对不会亏待她。
况且日后若是他与小皇帝闹翻,不排除他会有登上皇位那一天,届时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从丫鬟晋升到皇后,这是多么大的身份跨越,为何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恩将仇报了呢?
“魏远卿,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既然敢进入柔然,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用不着你操心。”
好不容易压下胸中杀人念头的司湉湉忽地站起了身,走到大殿门口,拉开了房门。
“我非常感谢你能为了我屈尊降贵,但我,”司湉湉缓缓转过了身,眼睛里透露出无可置疑的坚定。
“无福消受!”
扔下四个字,司湉湉抬腿朝外面走去,毫无留恋。
留下魏远卿一个人呆若木鸡,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她有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她为什么又生气了?
他究竟又是哪里做错了?
推开大殿的门,一股冷风拍到了脸上,司湉湉捂住狂跳的心口,呼出几口气,才觉得舒服了些。
抬起头,几朵细碎的雪花落了下来,弯弯的下弦月挂在空中。
“姐姐,你在这里啊?”她正对着月亮发呆,星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一身酒气的他走路略微有些摇晃,挽住了她的胳膊撒娇道:“姓萧的哪个老娘们灌我酒,我喝不过她。”
“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喝不死她。”司湉湉一只手拉住摇摇晃晃的星澜。
“我不小了,已经十七了。”男人不能被说小,哪种小都不行。
“我与她达成交易了。”星澜忽然贴近了,嘴里的酒气不断的喷到司湉湉的脖颈上。
“这几天,塔玛尔认为萧太后和你都是支持他上位,忙着和阿鲁迪打得你死我活,消耗了不少的兵力。”
司湉湉点点头,这哥俩早晚得打一仗,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关系,现在打起来也算是按照她预定的计划走了。
他们消耗的越多,对星澜后续的夺权行动,越是有利。
瞧着星澜一脸兴奋的神情,司湉湉忽然也有点小骄傲。
她虽然穿成了丫鬟,但是她凭借着这张嘴,硬是搅动了西北和柔然的局势。
蓦然有种天下都在她一手掌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