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玄怨按在她背上,一手掐住了她的腰,琼亦觉察到他想翻身占上位,连忙双手压紧他肩膀,可实在抵不过他的力道,被他轻易地抬腿压回到最初的位置。盛玄怨的心在胸腔内不受控制般作乱,二话不说,低头蛮横又凌乱地咬入她嘴中,唇齿并用,舌间有丝淡淡的酒味,甘醇诱人,他似也有些发醉,换息之间,继而深吻,琼亦搂着他的脖颈,气息愈加沉沦。
“盛暻……”在短促相分的抵面间,她微喘着:“交吻,我从没教你用咬的……”
“嗯。”盛玄怨咬住她下唇,“可我喜欢。”
他轻轻半侧过头,恰能将她唇瓣全然覆住,他道:“张嘴。”
盛玄怨咬得很重,全数掠夺她的气息,琼亦有些迷乱了,又不甘示弱任他咽东呷西,便咬了回去,他察觉到她不轻不重的咬噬,只是发痒,轻笑道:“用点力气,琼亦。今夜晚膳,我没招待好你吗?”
此话带有几分轻佻,琼亦本就染红的脸更是红上加红,咬也咬不过,压又压不住,她有些负气地锁住他的脖子,盛玄怨被她压在颈窝间,正巧抵在她颈上吻咬,伸手去捏她肘节之间,向内重重按去。
琼亦顿时觉得手臂发麻,整个胳膊一抽抽地没了知觉,颈上还酥酥痒痒的发热,夹杂着两三分刺疼,气道:“盛玄怨!你捏我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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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锁我喉的。”盛玄怨满面无辜:“还不许我自卫了?”
“你,呜……”琼亦感到他在耳畔吹气,吮在耳垂上,温温热热的,身子一个激灵,又渐酥麻入骨,只得蜷在他身下,暗自在心间震声斥道:盛玄怨就是个仗着自己得我心意为所欲为的狐狸精!
*
月夜宁静,拥吻过后,二人平躺在床褥上,手还牵在一处,掌心贴着掌心,五指顺着彼此的指缝扣作十指,像树木交织在一起的根。
透窗而入的月光很是微弱,却不失皎洁,窗棂如生了霜花般,为初夏添凉。琼亦听身侧人的心跳与呼吸声,安稳踏实,也不知是她太过放松,还是当真困倦了,眼皮耷拉几下后,就悄悄睡了去,当盛玄怨还想与她续些话时,她已经睡熟了。
“琼亦?”他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半支起身子看她,只见琼亦睡得十分平和,脸颊软肉堆在褥子上,鼓出圆弧,睡相着实可爱。
“睡着了啊。”盛玄怨坐直半身,琼亦睡梦中感到一侧空荡无物,没了依靠,便蛄扭着向他缩了过来,偏要紧挨着他才能安身。盛玄怨看见了她雪白的脖颈,红痕咬痕格外显眼,都是他方才好一阵折腾留下的,许是这时候知道心疼了,轻轻撩开她耳鬓发丝,为她揉淤消肿。
琼亦睡得很沉,毫无防备,盛玄怨目光停在了她的左肩领口,伸出了手去,却久久不敢落在她身上,动作迟疑。他知道,在琼亦后背,布着一块巨大的伤疤,自己无意间瞥过一眼,可并未看清看细,她的身世镌刻在疤痕之下,被狰狞的皮肉掩埋,在无从得知其间刺画的究竟是何物时,一切都只是猜想。
她依在自己身侧安然熟睡着,呼吸平缓,像一只安静的雀儿,盛玄怨心头一沉,如何也下不了手,心道:不妥,不妥。我不能这样对她。
随即起身下床,从柜中取出一瓶消肿化淤的药膏,涂抹在她与自己身上那些异常显眼的暧昧痕迹上。
明天,应该能消肿吧。
盛玄怨将蚕丝被替她盖好,掖好被角,他打心底不想独自过夜,也就顺了自己心意,未将她送回隔壁房中,从置物箱中取出凉席,在地上打了地铺,就地躺下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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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不过蒙蒙亮。
琼亦睡眼惺忪,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好久没睡得这么惬意了,身前环抱之物温暖,还不知哪儿来的这么称手的枕头,当她完全睁开眼,便看见片半露的胸膛,在衣衫下若隐若现,再一抬头,便看见那尊玉人细细长长的眼睫,顿时脑中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