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枣儿的二人慢悠悠地回了白酆山一趟。
季春时节,静轩阁内依旧微冷,琼亦不似初次来那般生疏,却也谈不上自在。
盛尚霈听说琼亦来后,唤了家中之人聚宴迎接,是膝下子嗣及孙女,平日里繁忙到不见人影的几位,此时罕见地来了个齐,就连向来孤身一人,不喜热闹的盛子靖也到了场。
秦寒川多年不见琼亦,心中挂念得紧,再次相见,她已出落得水灵动人,看到餐宴上父母弟兄都在,便知道这位弟媳有多讨喜了。
琼亦给在座之人都准备了礼物,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物,但心意可贵。盛尚霈见她有心,唤下人递礼,让她好生坐着,可琼亦却坚持亲手给他们递来。沈微之前听闻她在西疆的事迹后,心中已有动容,又见她今日还知礼心细,更生怜爱,收下她的礼物,命人将事先备好的厚礼拿了出来,回赠于她。
“溪言可是要与三弟一同外出历练?”
听盛轩尧笑问,琼亦点头:“是呀。”
沈微开口挽留,请她在府中就此住下,琼亦轻笑:“夫人,不是盛暻强拉着我去的,是我自己想去的。人间浩瀚,总需去看看。”
沈微噙笑:“好孩子,那便去吧。”
“还唤‘夫人’吗?”秦寒川逗她笑:“是该唤母亲了。”
已到垂髫年岁的盛霏儿随了母亲模样,生得容颜姣好,捧着琼亦送她的鲁班锁,脆笑道:“小婶婶,你没来的时候,祖父祖母可是念着你的。就连阿娘也时常想你。”
琼亦垂睫遮笑,脸愈涨愈红,低低地叫了声“父亲”与“母亲”,盛尚霈轻笑,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也视琼亦如女儿般。待家宴结束后,陆陆续续差人送了不少礼来,若不是有外门事务要理,沈微还想留她吃杯茶。
回到静轩阁中,盛玄怨默默道:“我从没见父亲母亲露出过那么详和的表情,倒像你是他们亲生的姑娘似的。”
琼亦扬着鼻子哼笑,捧着怀里的赠礼拿肩膀撞了撞他,将礼物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盛玄怨看她狡黠的小表情,偏过头作笑,在院中寻找尾巴,尾巴有些认生了,久久盯着他,终于想起这个大忙人,又摇着尾巴凑了上来讨摸摸,摸完后不知道钻去了哪里,它是一只忙碌而自律的狗,似乎有自己的事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