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婧皱眉,在一团乱的脑海中捋了半天也没想起祝公子是何人,只觉得这个姓氏很耳熟。
穆延?萧芜华小心翼翼地抱起小仪放到一边,掀开身上的薄毯,从软榻起身,“让他进来。”
于是敞开的房门进来一灰色人影。
上挑的眼尾打量着眼前两人,恭敬的语气道:“草民见过两位殿下。”
见萧芜华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他松了口气,知道她对主公用情至深,真怕她会做出癫狂的事情。
“何事?”萧芜华疑惑,她还以为这人也跟着阎无忧去了豫州。
穆延看了一眼萧挽婧,没有说话。
反应过来自己是碍事的人,萧挽婧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穆延叹息一声,“殿下憔悴了许多。”
“比起憔悴,恐怕沈夫人更甚。”萧芜华垂下眼睫,也不知送去阎府的千年人参有没有派上用场。
“草民夜观天象,发现三日后的十二月十二日乃子日青龙,是大吉之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本该行祭祀之事。”
大吉之日……萧芜华胸口一阵闷痛,呼吸乱了几瞬。
“主公把她随身携带的司南佩交给了殿下,是希望殿下能在危难之际替她做一些事情。”
她感受着胸口的坚硬玉佩,仿佛那一处滚烫无比,“是吗。”
穆延抿唇,“当然也不能说是替她而做,殿下身为大渊的公主,想必也知道肩上的责任。”
他知道主公爱上的人必然不是普通女子,她足够聪慧,足够坚韧,心中有大爱,愿意为了自己的百姓子民跋山涉水,也愿意劳心费力为了那些可怜的女童创建容身之所。
其实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只需安心地受万民供养,享受皇室特权做一个尊贵的公主。
但她没有,她懂得自己的优越生活是从何而来,靠的是百姓辛苦劳作,所以从不奢靡,从不高高在上……
穆延扯出笑,“殿下,我相信安乐堂的孩子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也许以后孩子会越来越多,那么届时不是更需要殿下的保护吗?”
提起安乐堂,萧芜华鼻尖微酸,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些女童就是她与阎无忧的孩子……
是自己把以后的美好生活想得太远了,以至于出了点波折便无法接受。
见她脸色有所松动,穆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无声离开。
怪不得主公死活不愿让他离开汴京。
唉,哄完这位还得去阎府……真是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