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澈且浅淡,像钩子,拨动了我的心弦。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饥肠辘辘的我也不客气,伸手就拿过了他的包子,张嘴一阵狼吞虎咽。
他起身要走,可我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哑声祈求:“我能跟着你吗?做丫鬟也可以。”
他停下,回眸看我,一笑,日月黯然:“可以,不用做丫鬟。平时帮我磨墨,侍奉纸笔就好。”
我被他带回了家,平日就被他藏在书房的那片小天地,他提笔,我磨墨,他作画,我奉茶。
他待我,不似旁人。
天冷了,他也会取下自己的披风遮在我肩上,晚上有热饮,他也会单独为我准备一份。
春去秋来,一岁又一岁。
眨眼五年过去,当年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心尖悸动,已经在心底慢慢萌生成了浓浓爱意。
他还是一贯的清风霁月,丰神俊朗,会主动关心我,还会贴心的为我安排生活起居。
表面上是我在侍奉他,可实际上,却是他在陪伴我。
我喜欢他这件事,在这偌大的官家府宅内,十分见不得光。
亲眼看见府内的其她侍女因想过好日子飞上枝头变凤凰,而爬上风流多情的二公子床,后来被老爷训斥杖毙,尸体丢进乱葬岗后,我就更不敢将这大逆不道的心思暴露于别人眼前。
大公子自幼便体弱多病,眨眼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但由于近年来大公子身体越来越差,郎中曾断言大公子没多少时日可活,而导致京城贵女根本不愿意沾染这名徒有俊美皮囊的‘痨病鬼’。
只有我,在听见大公子身体撑不了几年,命不久矣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的当着无数道滚烫目光一下扑进了大公子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怕他死,我更不想再也见不着他,身为孤儿的我,五年,足够让他成为我生命中的唯一。
而他,也在我趴在他身上哭到抽搐时,明眸攒着暖意,面色苍白语气却无比温柔的拍着我后背安抚:
“别怕,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还能多陪你两年……等你找到如意郎君,风风光光送你出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