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龙玦,你又骗我……

凤颜一袭白衣纯洁妩媚的软身躺进龙玦怀里,指尖勾着龙玦的墨发把玩:“又是下面传来的?娘娘为了骗你回去,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挥手便将土伯传给他的那封信件焚毁成灰烬:“黔驴技穷!她素来心思深沉旁人难以猜测,这回更是用死来骗我,呵,她这样命硬的人怎么会死。”

怀中女人媚眼如丝:“万一,真是娘娘出什么事了呢?土伯大人这隔三差五一封书信,怕是真着急了。”

“那也同我没有任何关系!”男人眉眼间尽是残酷的冷漠,搂着怀中女人深情款款地告白:“即便她真的死了,也同我无关,颜儿,我如今只想守着你,好好过完余生。”

他想守着凤颜过完余生,所以他是真的并不在意我的生死,要不是我死后他体内那层禁锢随我一同消散了,让他想起了幼年的那些事,想起了凤颜曾背叛过他,我也不可能成为他的首选……

其实,我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如果凤颜没有背叛他,或者那段记忆没有被释放……他早已是凤颜的丈夫了。

救我,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想要报答救命之恩。

凤颜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爱凤颜,我是,他也可以爱我……

一梦醒过神,我已满脸泪痕,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

他是在我睡着时回来的,这会子正搂着我安睡,听我捂着脸哽咽低哭,他内疚地伸手为我抹掉脸上泪水,哽了哽,道:“又做梦了……乖,梦里的事情不会发生。”

他好像,每次都能窥见我梦里复苏的前世记忆。

“你别碰我!”我推开他的手,指腹在触及他的掌中冰凉温度时,才突然察觉他搂住我的怀抱,渗着寒气……他身体好冷……

“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体这么凉?”

关心他,似乎成了我的本能。

他轻叹,把我往怀中箍得更紧些:“我没事……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你腹中还有孩子,他会闹你的。”

我回过神,再次扭过头背朝他,抠着枕头低喃:“为什么每次被抛弃的,都是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你说你看不清我,其实,我又何尝看清过你……真心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不好受。真希望,你也能感受一回。”

“鳞儿。”他唤我的声音颤抖,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对不起。”

晚了,你真正欠一声对不起的那个人,已经为了心中的众生,死在了那场滔天大火里。

翌日。

我和白竹在院子晒桂花,陆锦年来帮我爸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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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叔让我顺路给你带过来的,他从街上买的石榴,白叔说每年这个时候你都吵着要吃红彤彤的石榴,今年没见你要,可能是你在家太忙忘记了,他就先给你买了。宸宸,你原来……喜欢吃石榴。”

我接了他一兜东西,拿出来两个分给白竹和陆锦年,语气恹恹道:“我是从小就喜欢吃石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总是一到秋天就咳嗽,我爸就得煎好多中药给我喝,我怕苦,我妈就用石榴哄我。

我不会剥石榴,我妈就把石榴一颗一颗剥好,放进碗里,端给我吃……我妈走后就没人给我剥石榴了,倒是我爸,每年这个时候都记得给我买。”

“你喜欢吃石榴,那、我以后在我那多种上几棵石榴树,等秋天到了,你想吃石榴就去我家摘。”

陆锦年瞧着我发白的脸色,终究是不忍心的抬了手,想要触碰我,又不敢,“宸宸,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两天没见,人变得这么憔悴?”

我蹲在地上默默剥石榴,剥得手都疼了,“没怎么,我这两天脾气不是很好。火大。”

白竹一口啃掉了一块石榴皮,叹气:“啧,这世间为情所困的人呐!”

陆锦年哽了哽,“他,还是选了别人?”

我抠出了几颗石榴籽,塞进嘴里:“喜欢吃糖的人能和不喜欢吃糖的人成一对么?”

陆锦年怔住,许久,才恍然明白我的意思:“或许,你可以换个,和你一样喜欢吃糖的人共度余生……”

换?

我无奈一笑,抠石榴抠得艰难。

他沉默少时,突然伸手把我手里的石榴抢了过去,“我给你剥。”

手法很娴熟地剥了一小把,拿过我的手放在我掌心。

“宸宸,我给你剥石榴,你只需要吃我剥好的。石榴难剥,我来替你剥……”

他话里有话的说。

我盯着手里的石榴籽,有些意外,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捏了一枚放进嘴里……

只是还没等我尝到味儿呢,手里就空了!

石榴全没了。

我惊讶站起身,一扭头,就见身着紫衣的龙玦面色不善地突然出现在我身侧,一把握住我的手,占有欲极强地冷冷开口:

“你剥的石榴不好看,我夫人,还轮不着你来为她剥。”

“又是你!”

陆锦年见到龙玦瞬间阴了脸,火药味十足的开口:“谁能拿到石榴谁剥,你现在出现有什么用,这石榴,一直都在你手里,是你自己放弃了它,所以它才会落到我手里,你现在后悔了又来抢,未免太不讲道德了些!”

“谁说本王放弃了?本王只是舍不得动它,不代表本王不要。本王的东西你也敢肖想,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他说着,握在我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

“你弄疼我了。”我沉着声低喃。

他闻言,立马松了些力度,“鳞儿……”

我不想听他多说,甩开他的手,把石榴从陆锦年那抢回来,孤身出门:“你们俩,我都没资格使唤,我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宸宸!”

“鳞儿……”

我心烦气躁:“竹子,我们出去钓鱼。”

“好嘞!”白竹把桂花放在晒草药的竹架子上,欢快地答应了我。

临走还不忘调侃龙玦:“你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把她惹气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哄不好喽。”

龙玦哽住,想说的话迟迟开不了口。

我在小池塘边坐了一下午,吊了两条大鱼,三条小鱼。

最后一条鱼上钩那会子,我走神了,硬是等水里鱼差点把鱼竿拽跑才发现。

白竹见我这傻样,无奈感慨:“宸宸,你连钓鱼都跑神,怪不得今天咱们的战绩格外平平。你要是当真心里不好受,你就说出来,哪怕是和他大吵一架也好过这样憋在心里,心中郁结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想当年我家娘娘就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她还是神仙呢,你现在是凡人,肚子里又多了个娃,凡事还得放宽心……”

大吵一架?我要是现在和他吵架,都不晓得该怎么开头。

“我听须慕淮说了,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和凤颜亲近的事被你看见了?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可能介意什么……”

我把鱼丢进桶里,“当年须慕淮身边那个女人叫凤来对吧?”

白竹脸色微变,点点头:“啊对,是叫凤来……”

想了想,诧异地惊站起身:“你不提我还真就忘记了!凤颜,凤来,她俩其实是亲姐妹!怪不得,怪不得连招数都这么相似!

只不过凤颜当初好像一出生就被过继给了亲姑姑,所以她俩名为表姐妹,实际上却是亲姐妹!”

我托腮抑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某一天凤来又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须慕淮的身边,你根本分不清须慕淮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该怎么办……”

白竹砸吧砸吧嘴:“我不会给须慕淮这个机会的,我不是什么顾全大局的人,我受不了这个委屈,他找我演戏可以,一旦让我发现他可能会假戏真做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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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宸,你不是慈悲众生的神,你没必要做那个宽宏大量的人,你凭什么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就算这次,事关冥界安危,也不一定非要牺牲你来成全,他能假戏真做,难道你就不能吗?

你不该收敛自己的情绪,你得让他知道你生气,这样他才能长记性!

一味忍让,他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线,不值得。”

是啊,一次又一次降低底线,确实不是什么好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