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周同志。”
沈菱展颜一笑,她脸上涂了锅底灰,这么一笑牙齿白得晃眼,再配上农村靛蓝土布做的对襟褂子和黑色的土布裤子,整个人都土的掉渣。
周卫东为兄弟默哀。
咋娶了这么个媳妇。
不过他也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人,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美。
“陆队,嫂子,我先回去了。”
“嗯。”
陆越睨了周卫东一眼,觉得他这一声声的嫂子叫得格外顺口。
等周卫东走后,沈菱关门进屋。
屋子大概有十五六个平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单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床头的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窗边是书桌,桌面上空无一物,旁侧是单人衣柜,墙角放着搪瓷盆。
除此之外,没了。
内务如此整洁,简直是强迫症福音。
沈菱觉得陆越都可以媲美后世网络上的那些极简博主了。
她打量房间的同时,陆越在打量她。
“我去打水,你洗把脸。”
将行李袋放下,陆越拿着军绿色的脸盆出去了,很快就打来一盆水,放在墙角的架子上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块新毛巾搭在盆边,道:“水是温的,毛巾是新的,你洗好了叫我。”
话很少。
人却很贴心。
沈菱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
细心周到,加分。
长途跋涉再加上一脸的锅底灰,确实也该好好清洗一下,等陆越出去后,她从架子底下摸出肥皂,浸湿后打出一些泡泡往脸上抹,这年代可没有洗面奶,有肥皂就不错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温水脸,感觉毛孔都张开了。
屋外。
陆越背对着门站在走廊上,目光沉甸甸地望着远方,听着房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无奈,继而逐渐染上坚定的光芒。
三年下来,在村里人看来沈菱就是他陆越的媳妇,自己若是不要她,她一个小姑娘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如何生存,怕是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明天就打结婚报告。
这个媳妇他要定了。
“陆越,我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