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旗劈开浓雾,淬毒的弩箭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
赵贵族惊骇地发现,那些本该被他们买通的边军,此刻竟举着刻有玄鸟纹的铁盾列阵而来。
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藏在矿砂里的密信,会变成新军箭囊里的铁矢。
捷报传回蓟城时,叶阳正在视察新建的官学。
孩童们琅琅的读书声里,他突然转身问身后亦步亦趋的礼部尚书:"你说,是六艺经传能传世,还是这新制的麻纸能不朽?"
没等对方回答,林婉已捧着战报疾步而来。
她发间那支荆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密探今晨截获的那柄淬毒匕首。
叶阳展开帛书的手指突然顿住——捷报背面竟用米浆写着暗语,墨色正是赵国宫廷特制的朱砂。
"该收网了。"他对着官学檐角啁啾的麻雀轻笑,掌心那枚改制后的虎符硌得生疼。
远处铸币坊的风箱声轰然作响,新炼的铁水正浇入刻着"明"字的陶范。
当庆功宴的编钟再次响起,孙谋士混在献舞的伶人队伍里,袖中软剑贴着肌肤的寒意让他想起赵使许诺的千金。
他盯着御座上那个谈笑风生的身影,却没注意到宴席间斟酒的宫女,腕间银镯刻着玄鸟营特有的暗纹。
(本章完)
(续接上文)
银烛台上的蟠螭纹突然映出寒光,孙谋士的软剑刚刺破流云广袖,三枚铜制酒樽便挟着劲风撞上剑刃。
伶人发髻里藏着的珠花应声炸开,玄鸟营女卫腕间银镯已缠住刺客咽喉。
"君上!"林婉的惊呼淹没在编钟轰鸣中。
叶阳指尖轻叩案几,青铜爵里的梅酒泛起涟漪,映出殿角十二连枝灯下忽明忽暗的人影——那里本该站着献礼的百越使臣。
孙谋士踉跄着撞翻漆案,蜜饯果脯滚落满地。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袖中淬毒的鱼肠剑,竟与吐蕃使臣进献的镶宝匕首形制相同。
当玄鸟营统领的青铜剑鞘抵住后颈时,他突然看清殿外飘雪中若隐若现的玄色旌旗,那些本该戍守边关的锐士竟都换上了乐师袍服。
"赵使没告诉你?"叶阳拂去落在诏书上的梅花,新制的雪浪纸发出清脆声响,"上个月邯郸城里失踪的铸剑师,此刻正在孤的兵械坊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