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份过意不去,也在二老心里隐隐蒸腾。
感觉那次由着王艳丽去闹人家林默,真是太不地道了。
幸好人家林默不计前嫌,不然这么好的事儿,还真落不到咱们头上。
试问村里,谁家能一口气掏出来这么多钱啊?
没有!
就是队长陈刚家里也得分哔掰碎了使!
“军啊,这10块钱你拿上,明儿去林家做活之前,先去生产队买十斤猪五花,然后拎给林默,那事儿咱得跟人好好赔个礼。”王婶抖着手从一沓巨款里摸出十块钱,递给王军军。
王军军点着头正要伸手去接,哪料老王忽然“忒”了一声:
“十块钱,人家林默能一口气给咱结这么多,十块对他来说相当于打发叫花子,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老王一副很懂人情世故的模样,又把一叠钞票夺回了手里。
大手一挥,又抽出了一张十块纸钞:
“买二十斤猪五花拎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大手一挥,能抽几十张,结果就是多加了一张。
王军军都觉得老爹老娘这做派,实在有点寒酸和小家子气了。
……
次日一早天才刚亮,仨兄弟前后脚的就过来了。
阿军跟他爹娘一来到就坐到了松塔山后头,手上利落的忙活起来,一秒的洋工也不想磨。
林默则招呼俩发小带上尽量多的麻袋和蛇皮袋,又拎着镐头和镰刀一起往鸡嘴山深入。
仨人前脚刚走没多久,村长后脚就牵着驴车过来了。
他是过来收松仁的,结果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却没瞧见人?
“诶,村长?昨儿小默说,你收那皮冻子?”
知道村长早上有可能来林家,于是掐着时间装偶遇的苗守正和苗奋发就笑眯眯过来了。
“咦,你们也会捣腾皮冻?”村长嘴上惊奇,心里则很高兴。
好啊,又有两户人家乐意弄皮冻了,不过:
“是啥肉的皮冻?”
“狍子呀!”苗守正赶忙笑盈盈一声。
昨夜苗青松回家了之后,他们一家子忙活了一夜,将分得的那头狍子给剔肉炖了。
熬煮了整整一夜呢,今早才将汤给过滤完。
过滤掉汤里的碎渣之后,那汤清澈的哟。
放凉了之后就渐渐凝成了透明清澈微微脂黄的皮冻。
这会儿已经切好了,就等村长掏钱买走了。
一听是狍子皮冻,村长的眼睛眯成了笑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