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在破除时光的记忆中模模糊糊好像也有人对他这样好过。
有人曾在冰榻上细致地擦着他的手,声声唤他不要离开,零星模糊的记忆碎片似乎隐隐苏醒。
可纪阮看不清那人的脸。
也想不起这段记忆来自何处。
视线最终落在浮空电子屏上的那张专注深情的俊脸上。
纪阮抿了抿唇瓣,灵魂消失在了原地。
初春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温暖驱走了寒冬剩余的冷意,窗外草地上的积雪也融化成水,浇灌在冒出的新芽上。
蒋厌握着那只纤细的手,修长的指骨插入指缝间,却忽的感受到十指相扣的掌心产生微动。
灰败的眸顷刻间被翻涌的错愕喜悦覆盖。
他无措的视线像无形的大手,一寸寸仔细临摹着纪阮每个苏醒的毛孔,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
怕这是眼前的幻觉,一眨眼,就消失了。
“好晕。”
细弱干涩的声音像水底的泉眼活了过来,轻而柔缓的流过蒋厌干涸贫瘠的心地,生出了郁郁葱葱的玫瑰。
纤长莹润的睫羽颤抖着。
纪阮半掀开眼,恰好就看到眸光闪烁的蒋厌。
唇角扯出一抹苍白脆弱的笑来,声音很轻,像刚睡醒的小猫一样软软乎乎的,“蒋厌,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