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狠小白兔被债主双面套路(22)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空气中都是海边飘来的湿润潮气。

联邦的士兵将后岛包围。

那些负隅顽抗的亡命徒几乎全部都被带走,包括那些参与地下拍卖的高官及贵妇富豪。

处理到了大半夜。

除了老大逃走,几乎全部已经落了网。

这件事动静太大。

也惊动了不少前岛的旅客。

罪恶在黑暗中渐渐偃旗息鼓。

度假岛的中央只有个小型医院。

傅砚辞被私人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有些呛鼻,空气中淡淡的冰凉。

纪阮身上披着单薄的外套。

手掌、衣服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坐在蓝色胶椅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轻轻垂敛着眉,苍白的肌肤下隐约能看见青筋。

“别太担心了,老傅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陆青靠在洁白的墙壁上。

嘴里喋喋不休,脸上的担忧却也止不住。

少年安静坐着,什么都没说。

神思还沉浸在刚刚的危险之中。

他没想到。

危急时刻,傅砚辞会为他挡下子弹。

心脏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着。

难受到有些窒息。

那种情绪从灵魂深处渗出。

不知过了多久。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病人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暂时还在昏迷中。”

“只是......检测他的脑电波似乎有异常。”

“还需要再留院观察几天看看吧。”

主治医生的话音落下。

纪阮才疑惑的抬起眼,忍不住问出口,

“异常?”

一旁的陆青眼眸闪躲了几下。

赶忙拉住了纪阮的手腕。

语气放松下来的同时,还带着几分安慰。

“别多想了,明天再来看他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来照顾她,保证一醒,就给你打电话。”

......

月色皎皎。

纪阮回到别墅时。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客厅里也黑暗一片。

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疲惫地掀了掀眼,浑身的电量早就匮乏耗尽。

现在只想赶紧看到乖巧小狗。

治愈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

“傅屿白?”

他边踩着楼梯往上走,边有气无力地叫着名字。

可空荡荡的别墅一片死寂。

除了回荡在耳畔属于自己的声音。

再听不见任何回应。

他推开了门。

傅屿白的房间也是昏暗一片。

对!

他差点忘了!

傅砚辞生病了,根本没时间接傅屿白回家。

忙得焦头烂额。

差点忘记了这回事。

不过凭借傅屿白矜贵的身份地位,应该也不用自己担心。

他缓缓从二楼栏杆处垂睨着空荡荡的房子。

浑身仿佛带着自然形成的寂寥感。

这种孤独感很熟悉。

不过这么多天,他还没好好摸清楚这个房子的地形。

尤其是他们三个房间外走廊的另一头,他还没去过。

想着。

纪阮抬起脚朝那间门走去。

走近才看见黑色的门上挂着一把锁。

“能打开吗?”

他问向脑海中的系统君。

下一秒。

锁应声而开。

【当然了,没有喳喳办不到的事~】

小白猫在台阶上傲娇地扬起了头。

推开门。

“啪嗒——”

房间的灯打开。

纪阮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像个藏着无数秘密的神秘收藏室。

整个房间有股复古风。

好几幅半人高、蒙着白布的画板堆放在墙壁上。

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一的空间。

然后是一张过时的楠木书桌,上面摆放着好多玩具。

迷你矮小的书架上摆放着几本童话故事。

纪阮随意撩开眼前离得最近的那个画板白布。

结果就看到上面浓重血腥的色彩交织着,像是黑色的地狱,又像是扭曲的死亡之花。

他赶忙合上。

人们都说,画作能体现创作者的心境。

翻开书桌角落的那本染了灰尘的日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翻开过了。

上面一行行清隽的字迹让人赏心悦目。

“今天隔壁的小孩给了我个橘子,挺甜的。”

“今天被打了,父亲不信,哥哥不信,母亲信。”

“母亲死了,父亲说都是因为我,哥哥说他愿意照顾我,可谁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善意呢?”

“好痛,又被父亲打,他说让我向哥哥学学。”

“难受,恶心,糟透了。”

“药太苦了,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吃药了?”

.......

简短的笔记一页页写的很重。

像是一个阳光好奇的少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字里行间都透着疲乏的麻木。

这些应该是傅屿白的日记。

可十二岁后面的事情再也没更新过。

小主,

忽然间。

下面一个带着锁的抽屉吸引了他的注意。

“能打开吗?”

刚问完系统君。

紧接着。纪阮缓缓抬手,伸向那把锁。

耐心等待着。

却在此时。

“砰——”

门被打开。

突然的声响瞬间纪阮伸出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他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忍不住心虚地后退了几步。

那种像窃贼般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感油然升起。

“你......你怎么来了?”

……

——装狠小白兔被债主双面套路(23)——

“你......你怎么来了?”

纪阮边说着,边收回了手。

看着门口的人,讪讪地笑了笑。

“哦,我路过,刚好路过,给老傅回来拿几身衣服,看到这房间开着灯,还以为进贼了......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幼时的东西,别看老傅那么毒舌冷漠,但他还是很容易心软。”

“昨天晚上的事,你千万别怪他,他是怕那老登会伤害你,才没有第一时间下去。”

陆青揣着胳膊靠在门口。

语气带着些安慰。

尴尬的氛围瞬间被他言语间的话驱散了不少。

纪阮抿了抿唇。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他的保镖而已。”

柔和的灯光落在纪阮苍白的脸颊上。

肌肤下的血液汩汩流动着,像振翅的蝴蝶,有种脆弱、稍纵即逝的破碎美感。

飘忽的视线有些垂落在地板上。

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陆青微微挑了挑眉。

仿佛看透了些什么似。

“哦~只是下属么?”

他刻意拖长的声调意味深长。

纪阮被他的语气逗弄,耳根莫名发烫。

“不然呢?”

“哦~我还以为你来这个房间是想多了解了解他们的~”

靠在门板上的男人笑着说。

无形之中仿佛又拐回了刚开始的处境。

纪阮还没说话,就听到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严肃了些许。

“这间房是傅砚辞的禁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你算是第一个敢这么大胆的保~镖~”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些什么,还是让傅砚辞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后半句,陆青忽然收敛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从坚硬的门板上起身,转身朝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