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哈......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纪阮浑身颤抖着。
止不住搓着自己的手。
薄唇苍白不见血色。
“怎么会这么想?”
陆青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毕竟你是他们的人,我死了,对他们应该都好吧。”
他哆嗦着唇说,看着还原好现状。
才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那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越来越远。
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医院后门停着辆黑色的车。
眼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越来越远。
纪阮才渐渐回过头。
空气是自由的。
可他隐隐有些悲伤。
大概是对他们真的越来越心软了吧。
可不能这样。
他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终将离开。
所以在所有方式中,他选了最折磨人的一种。
不仅折磨傅屿白跟傅砚辞。
也同样折磨着他自己。
仿佛这样就能时刻提醒着他跟他们间的鸿沟。
陆青坐在驾驶位上。
看到他失落的神情,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后悔了?还来得及,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去。”
伤心的氛围被硬生生打断。
纪阮抿了抿唇,强行压下心中复杂交织的情绪。
“没后悔。”
“倒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直接让我冻死在停尸房,也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回击了几句。
黯淡的视线望向车窗外。
看着路边的香樟树变得模糊抽象,往后退着。
陆青打着方向盘,驶向了梧桐街。
他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什么叫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我可不是你家小白。”
“近墨者黑,你们不就是一丘之貉?”
回答纪阮的,是陆青的几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