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舟唧唧歪歪的,一会儿嫌他手凉,一会儿嫌他手重,就是不肯好好配合。
宋大夫只是拆个纱布,就折腾出一脑门汗。
楚烟实在看不下去,挽起袖子,在热水盆里洗了手,对宋大夫说:“你起来,让我试试。”
宋大夫只好退开,把位子让给她,自己在一旁指导。
谢兰舟的手和脸已经够白了,没想到身上更白,白得细腻,白得晃眼,因此那伤口也就显得格外狰狞,触目惊心。
楚烟本来觉得他娇气使性子,真正近距离看到他的伤口,又觉得心疼。
“疼吗?”她伸手在伤口旁边试探着按了按。
谢兰舟“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废话,当然疼,你轻点,我都快疼哭了。”
楚烟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果然氤氲着水汽,便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把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他伤口上。
谢兰舟也不哼唧了,躺在那里静静看她。
她的手指很柔软,又特地用热水泡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痒痒的,暖暖的,感觉很奇妙,让他不自觉地忽略了伤口的疼痛。
他看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光洁又饱满,像上好的羊脂玉,她的眼睫毛真的好长,又长又密还微微卷翘,像两把小刷子,一颤一颤的,看得他的心也跟着颤。
这个角度看,她眼角那颗泪痣也格外清晰,格外鲜艳,俏皮中透着几分妩媚,格外诱人。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伸手过去摸一下。
但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
楚烟上完药,又问他:“疼吗?”
“疼,可疼了。”谢兰舟说,“你是不是给我上的毒药粉?”
“……”楚烟懒得理他,问宋大夫,“接下来怎么弄?”
宋大夫从药箱拿出干净的纱布,说:“属下来吧,重新包扎起来就行了。”
楚烟刚要让开,谢兰舟却道:“不行,不让他包,他包得疼。”
楚烟无奈,只得接过纱布亲自给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