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姨妈是想问这个,你如今讲话怎么也学他们那样拐弯抹角的!”鸣筝笑道,而后又是一叹,“他没做错什么,只是他姓贾……”
“姓贾怎么了?”荷花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鸣筝冷声道:“他们跟薛家是亲戚!薛家折辱我母亲,我怎么能跟他们的亲戚做朋友!”
荷花顿时张口结舌,半晌才道:“你还搞连坐啊……朝廷造反才诛九族呢,你比朝廷还狠!可是,你宝二叔也姓贾啊……”
“那不一样!”鸣筝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找个合理的说法,“宝二叔是林姨母的丈夫,林姨母帮过我母亲,夫妇一体,他自然不能算在那一伙人里头……”
原来宝玉是沾了林妹妹的光,可见跟对人是多么的重要!
荷花失笑道:“你这分明是迁怒于人。薛家已经遭了报应了,薛蟠更是不得好死。”
鸣筝皱眉道:“可我母亲如今还会感到痛苦,我身为她的女儿,自然得为她报仇。虽然仇人已死,可我心里不得畅快!”
荷花劝道:“可这不关贾芃的事,他是在南京出生的,连薛家人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而且,你不知道他父亲当年还喝过你父母的喜酒呢!可见你父母对他家并无不满。你这样做,岂不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鸣筝听了,垂下头思索良久,缓缓抬头道:“其实,以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贾大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是我一时气愤在拿他撒气……”
荷花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就把这些气愤化作对你母亲的爱护,你多体贴她一些,她就分不出精神去想不开心的事了。”
说着,就拉着她回到房里。恰好贾芃正在屋里教赵轩和如意念书,见她们进来,忙站起来含笑问好。
鸣筝见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愧疚,忙主动向他问好。
贾芃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一整晚脸上的笑容都没下去过。他虽不知道鸣筝为什么忽然生气、又莫名其妙地好了,但她肯理他,他就是开心的。都说女儿心海底针,猜不透就对了。
晚上,梳洗过后,荷花先等如意睡着了。然后才和赵子常并头躺着窃窃私语:“你说,他们两个算不算两小无猜?”
赵子常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摩挲:“你别管,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