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怔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玄墨让他捏肩捶腿什么的都是逗他玩的，以前说可以不喊爹爹喊墨墨也是逗他玩的。

消遣他吗？

玄墨等着白祈回应，可许久白祈也没回应，少年沉默着，极缓慢的低下了头。

“怎么才能玩够呢？”

他的声音镇定，但仔细听，能听到尾音是抖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玄墨意识到什么，抬起白祈的下巴，果不其然，撞上一双泪水弥漫的眸子。

黑润润的，像是小动物一样，湿濡殷红。

薄薄的一层眼皮上，晕成一片桃花水似的粉色。

玄墨愣住，眼底光线骤然拉暗，“崽崽，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哭了挖眼睛。”

白祈的身子因为这句话抖了抖，555以为他害怕了，刚想安慰他，就听到白祈忽然问了一句话。

“是想先杀我？还是先挖眼睛？”

少年忽然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噙着泪花，没有之前哭的那么凶了，剔透的眼睛很安静。

玄墨心底倏的躁动了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裹挟，让他现在对白祈说不出重话。

好像说了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脸色冷淡，“吾可以考虑放过你。”

“我不需要你放过我。”

白祈看着他，整个眼窝都是红的，他一字一句重复道，“我不需要你放过我。”

“你要杀就杀，要挖眼睛就挖眼睛，我不想以后每天活的提心吊胆，睡醒了还要担心有一条蛇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