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宅大院里的孩子啊,各有各的不易。
她微微侧身,将手里尚在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小小婴儿,轻柔地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奶娘。
安置好孩子后,夫人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了窗边。
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院子里。
阳光倾洒而下,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仿若一幅绝美的仕女图。
院子里,她的一儿一女正欢笑着奔跑嬉戏,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入耳中,那是这侯府中难得的纯粹欢乐。
儿子虎头虎脑,手中挥舞着一盏威风凛凛的老虎花灯,仿若自己已然成了那称霸山林的百兽之王,威风八面。
女儿则手提一盏灵动俏皮的鲤鱼花灯,蹦蹦跳跳间,那花灯上的鳞片闪烁着五彩微光,似真有一条鲤鱼要奋力跃过龙门而去。
看着孩子们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夫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眼中满是慈爱与宠溺。
而另一边,冬儿在被爹爹那般冷漠地呵斥过后,满心委屈却又不敢声张。
她低垂着头,脚步拖沓,仿若失了魂一般,慢慢地拿着手里的兔子花灯离开了。
那兔子花灯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本该为她带来无尽的欢乐,此刻却似有千斤重。
她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落寞之感扑面而来。
侯爷北千夜呢,自将冬儿斥责一番后,心情便如坠冰窖,阴霾密布。
他紧蹙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
迈着大步,脚下生风般地走着。
不知不觉就往莲花院的方向去了。
那方向,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又或许,只是他想寻个清净之地,平复这乱糟糟的心绪。
一直候在一旁的钱二,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
他微微侧身,目光追随着侯爷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心中暗忖:这陈姨娘还真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