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几步,逼视着易小川,冷哼一声:
“易小川,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慈悲心?这伙人常年在官道打家劫舍,残害过多少无辜商旅、百姓人家,血债累累,你可曾亲眼瞧见?”
“此刻心慈手软,放虎归山,往后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这笔账又该算到谁头上?”
易小川梗着脖子,分毫不让,高声反驳:
“侯爷,我自然知晓他们罪大恶极!”
“可直接杀了,痛快是痛快,却失了公道,没了规矩。”
“大秦律法森严,为何不交由官府审判,按律处置?咱们凭什么越俎代庖,私自行刑!”
凌逸尘被这话一激,脸色涨得通红,怒目圆睁,指着地上劫匪,音量拔高:
“易小川,你莫要在此地满口仁义道德!这荒郊野外,押送去官府路途迢迢,万一出点岔子让他们逃了。”
“或是同伙半路劫人,受害的依旧是百姓!我身为大秦靖远侯,守护一方安宁,不能冒这个险!”
吕公见状,忙上前打圆场:
“侯爷息怒,易壮士也是一片好心,本意并非与侯爷作对。不如咱们再斟酌斟酌,寻个万全之策。”
高要也拉着易小川衣角,小声劝道:
“小川,别硬顶了,侯爷有侯爷的考量。”
易小川却仿若未闻,依旧紧盯着凌逸尘,目光灼灼,这场对峙,似要争出个是非曲直才肯罢休。
周遭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众人噤若寒蝉,只等凌逸尘下一步决断。
凌逸尘额上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怒火正盛。
对吕公的劝和与高要的拉扯仿若未闻,依旧紧盯着易小川,那眼神似要将他看穿:
“易小川,本侯心意已决!今日若放过他们,就是罔顾这一路百姓死活。”
“你空有侠义之名,却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这伙劫匪狡猾多端,过往屡次逃脱官府缉拿,我怎可再轻信他们翻不出浪来?”
说罢,他大手一挥,朝赵猛厉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延误了时辰,若再生变故,唯你是问!”
赵猛领命,瞬间拔刀出鞘,刀刃寒光闪烁,作势便要朝劫匪砍去。
易小川心急如焚,眼眶泛红,侧身再次挡在劫匪前,嘶吼道:
“凌逸尘,你若执意如此,便是草菅人命!律法威严何在?公道人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