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步下台阶,行至席间,大臣们纷纷颔首行礼,他却一一抬手免礼,与众人一同欣赏起歌舞来。
舞者衣袂飘飘,轻盈似仙,旋转间彩带飞扬,如梦如幻。
嬴政看着看着,亦被这欢快氛围感染,不禁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里那些难得的休憩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有大胆的宗祠子弟上前敬酒,嬴政欣然接过,还顺势询问起族中耆老安康、孩童嬉闹之事,亲和之态仿若寻常长辈。
未几,众人也渐渐没了拘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宴会真正化作一场暖融的欢聚。
就在这宴乐正酣、气氛渐浓之时,公子胡亥手捧酒樽,匆匆穿过席间众人,径直朝着凌逸尘走来。到得近前,他微微躬身,双手恭敬地将酒樽举至齐眉,神色间带着几分赧然与诚恳,开口道:“凌大人,三年前胡亥行事莽撞,多有冒犯,实乃大错。今日借这杯酒,向大人赔罪,望能宽宥一二。”言罢,胡亥不待凌逸尘多言,仰头便将那酒樽中的琼浆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淌下,他也顾不得擦拭。
凌逸尘见状,神色未起波澜,只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容抬手,同样将手中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胡亥公子切莫这般说,过往之事,权当公子年少意气,性情率直所致,下官不至于揪着不放,在下并未挂怀。”
胡亥此番举动究竟暗藏何种心思,是真心悔过,还是另有盘算,他全然不想细究。
在知道这个世界是神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得麻烦我们的老祖宗多劳累几年了。
胡亥见凌逸尘神色平和,似未起疑,暗暗松了口气,脸上旋即堆起更为热忱的笑容,凑近一步说道:“凌大人,您这胸怀当真如海纳百川,令胡亥愈发钦佩。父王常言,大秦朝堂能臣辈出乃国之幸事,儿臣每次听得,便想到如大人这般身负大才者,定是大秦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