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在旁,眉头紧锁,眼神中虽也透着不甘,却仍无奈轻叹,轻声劝道:
“大王,事到如今,咱们已然没了别的选择。”
“秦军兵临城下,战,无胜算;逃,无路可走。”
“当下不管秦国抛来怎样棘手的条件,咱们为求图安一国之安宁,百姓免受屠戮,都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咬牙答应啊。”
图安王烦躁地来回踱步,双手握拳,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
“别的财物之类,哪怕砸锅卖铁、搜尽国库,朕咬咬牙还能勉强凑齐。”
“可唯独这送王室子弟去咸阳为质,实在难以从命!”
“你也知晓,寡人膝下至今就只有一儿一女,那是朕的心头肉,怎忍心将他们送进那狼窝虎穴!”
王后美眸中泪光隐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大王,妾身又何尝舍得。只是形势逼人,既不舍得皇子涉险,眼下便只能委屈玉漱了。”
“吉绛,你速去秦军营地告知他们,就说我图安愿将公主玉漱嫁予秦王,以示修好诚意。”
“再邀请秦军诸位将领前来图安城赴宴,一则当作赔罪致歉,二则也趁此良机,让他们顺道迎接公主,也好把这事儿办得周全些。”
吉绛垂首躬身,神色凝重,抱拳应道:“微臣遵命。”
三日后,晨光熹微之际,图安的车队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驮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在飞扬的尘土中缓缓驶入秦军营地。
打头的牲畜累得气喘吁吁,驾车的士卒满脸疲惫却又神色紧张,生怕出半点差池。
凌逸尘负手而立,剑眉微挑,目光扫过那琳琅满目的财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哼,你们倒还挺信守承诺,东西看着是齐整。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如鹰隼,
“咱们说好的王子呢?这可是议和关键一环,莫不是想耍花招?”
吉绛赶忙上前一步,恭敬作揖,额头上汗珠滚落,陪着小心说道:
“将军息怒!我王实有苦衷,我图安上下对大秦的敬畏之心绝无半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