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与上京城相距甚远,远到视线所及之处,丝毫不见上京城的半点踪影。然而,即便如此遥远,他也想看一眼,特别想看一眼。
太子已经登基称帝,她和她家族的地位,是不是更进了一步?
他究竟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够再度走近她身旁,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哪怕仅仅只是让她匆匆瞥上一眼。
萧长莺最近忙着帮皇后,哦不,是太后,操办先皇的丧事,忙碌得甚至连瞧一瞧苏景寒的时间都没有。待到她在宫中滞留十余天后归来时,苏景寒那饱含幽怨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长莺,我们在爹娘这边也叨扰了这么多天了,不若后天我们回府可好?”苏景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住正欲走向屏风后面更换衣物的萧长莺,并顺势一把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就在这一刻,他那颗原本空荡荡的心仿佛瞬间被填满,变得无比踏实。
萧长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在苏景寒温暖的怀抱中将那略显松散的衣领仔细地拢好。她的目光落在苏景寒身着的那件浅灰色衣袍之上,这颜色与款式竟如此契合于他,将其身姿衬托得越发挺拔修长。尤其是那白皙的面庞,在浅灰的映衬下更显唇红齿白,仿若绿野中勾人的藤妖树精一般,蛊惑人心。
“也好,明日还是让御医再来瞧瞧你身上的伤吧,总归要确保无虞才好。对了,景阳那边情况如何?”萧长莺秀眉微蹙,关切地问道。毕竟一直留在娘家也并非长久之计,对于此事她倒也并未表示反对。
苏景寒闻言,点头应道:“他恢复得还算不错,如今已经能够扶着拐杖慢慢行走了。御医说了,之后不必再每日前来施针,只需在每次请平安脉时帮忙调整一下调理身体的方子即可。”言罢,他像只撒娇的大狗般,用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萧长莺粉嫩的脸颊。
萧长莺顿觉脸上一阵痒意袭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娇嗔道:“你别闹我嘛,我这好些天都没能好生沐浴一番,浑身黏腻难受,感觉自己都臭烘烘的了。且容我先去浴房洗漱一番可好?”说着,她便欲挣脱苏景寒的怀抱,往浴房走去。
苏景寒越被说越来劲儿,不仅没有放开萧长莺,反越发来了兴致,他将脸轻轻地往萧长莺的身上凑过去,先是轻轻一蹭,然后又用力地拱了拱,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哪里臭了?我媳妇身上不管是这里还是那里,全都是香喷喷的,好闻。”
萧长莺一脸无奈地笑着,同时询问起正事来:“这几日因国丧之故,无法替你操办升迁宴。待国丧过后,于我那郊外的庄子里为你举办一场升迁宴如何?”
苏景寒正忘情地亲吻着她粉嫩的脸颊,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含糊不清地回应道:“此等事并不重要,办与不办皆无妨。倒是你被封为郡主之事,应当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