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听了,立刻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那苏家的二小子,平心而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模样周正得很,而且也是读过书、有些才学的。但问题在于,且不说他们苏家以前是大户人家,就是现在,他哥娶了郡主,他未来也不会差了。
咱家这样的条件,你要是当真嫁到那样的富贵之家去,恐怕往后少不了要仰仗他人的眼色来度日!
你们两个现今才刚刚开始,正处于浓情蜜意之时,诸多事宜自然难以察觉端倪。
待到哪天彼此间的情意渐渐淡薄下来,像那种大户人家,娶个小妾、养个外室或者纳个通房丫头之类的,简直就是稀松平常之事。
到那时,如果那小妾的娘家背景比咱家更显赫,再加上得宠,你琢磨琢磨自己的日子可该如何煎熬?
再者说了,这深深庭院之中,莫名其妙地死掉一两个人,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娘和爹即便想要讨个说法,都找不到地方倾诉冤屈。
即便是能够找到说理之处,可人都已然命丧黄泉,一切又还有何意义可言呢?”
这些问题,其实许清月也曾有所考虑,只是确实未曾想得如此深远透彻。而今经她娘亲这般言辞恳切地道出,尽管她内心依旧坚信着苏景阳对她的深情厚意不会轻易改变,可是人心难测,世间之人皆有可能发生变化,任谁都无法笃定未来的局势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演进。
然而,尽管心中明白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许清月仍然坚定地站在了苏景阳这边,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娘,您误会景阳了,他真的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平日里,无论大小事务,他都会优先考虑我的感受,事事以我为先,从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再说了,他们苏家向来家风良好,从未有过纳妾之事发生,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听到女儿这般维护苏景阳,许大娘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