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言过去十多年的生活,许珺依旧是无法想象。
“有卓霄过去的照片么?”
“已经全部在里面。”
这是一个在贫瘠物质里成长的少年。
既没有钱,也没有爱。
因为高考,应言的名字还未更改,许珺已经开始叫他卓霄。从名字的变化开始,容卓霄会成为真正的容家人。
十七岁,绝对不算早。
却也不算迟。
过去这些年,许珺对儿子其实流落在外的事一无所知。
在肚子里待了九个月的儿子,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十七年后。
若不是突然出现的亲子鉴定,再过十七年都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
十七岁,孩子已经成长,人生的轨迹尚未完全确定。
许珺想到过去的时间确实无法弥补,人是阶段性成长的,在什么年纪接触、学习什么,一些人都颇有研究。在对大儿子进行培养那会儿,许珺听过诸如此类的言论,想到无法弥补的过去,许珺生出一些遗憾。
纵然一直以来她与丈夫对小儿子缺乏管教,两个孩子差了两三岁,在教育方式上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在同一个家庭成长的兄弟俩,成长的经历竟然能够做到南辕北辙。
人为的同,怎么比得上环境的差异。
再怎么样的不同,也不过是富家少爷的两种成长方式。应言不一样,本该是在富贵人家承载的他,成了个父不详母不爱的累赘,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
穷人的人生再丰富的感情,在金钱面前都会显得贫瘠,他们这一生太多的情绪都围绕着那不多的钱。
骄傲、窘迫、羞愧……种种样样,许珺眼中并不起眼的一点儿钱,就可以操纵改变许多人的人生,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更能够感受到一种遗憾。
小主,
为谁遗憾呢。
为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为了自己。
只言片语里许珺窥看到舒丽珍对应言的忽视
虽然舒丽珍对应言十分忽视,但是她不是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母亲。
她跟应伟康的那个孩子,就有被她好好爱着。
应言被舒丽珍抛给应奶奶,而她自己在海城做着一个受宠爱的妻子、一个温柔的母亲。
许珺与舒丽珍会面那天,舒丽珍表现出来的不舍得、难过足以令外人动容,当时许珺也以为舒丽珍有几分真心的,只是越了解越觉得“真心”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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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瑜表现出来比以往更甚的冷漠。
每一个想从她这里知道容铭川消息的人,都无法得到她的好脸色。
有的人就是会蹭鼻子上脸的,午休的时候她索性到值班老师的宿舍里。
老师要有种哭笑不得的劲,梁瑜的小聪明都用在她身上了。
到了高三老师发现梁瑜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几个老师都反应梁瑜上课的认真劲——
明明戴着眼镜,却觉得她的眼神明亮。
还有夸张地说能够在梁瑜眼睛里对知识的渴望。
这会儿知识的渴望她没在梁瑜的眼里看见,却也了解她的想法。
梁瑜只是想躲个清净。
人爱找软柿子,她班里的梁瑜完全是遭受“无妄之灾”。
怒发冲冠为红颜,又不是为了她班里的梁瑜。
那些人干嘛不去找黎清月,反过来找梁瑜。
“自己班里的人,我会提醒他们收收心。”
梁瑜得到了老师的保证,说话声音也甜:“包老师,你一定是包公的后代。”
梁瑜肯定自己是赞美的语气。
包老师却不领情,她点了点手指:“梁瑜,你是觉得老师脸很黑?”
梁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