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需要什么吗?”孟映棠再见林慕北,心里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
对她来说,结束了,就是陌生人。
多一点爱憎,都是对自己的消耗,完全犯不着。
“你知道了吧,”林慕北走进来,打量着铺子,带着审视和嫌弃,“我半个月后就会迎娶方姑娘。”
“是吗?恭喜。”孟映棠淡淡道。
“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快吗?”林慕北走到柜台前看着孟映棠,眼里带着报复的快感。
孟映棠依然目光平静,“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铺子里的东西?”林慕北冷笑。
“那就不必贵脚踏贱地,请离开吧。”
“我是要告诉你,侯府马上就要起复,太守都迫不及待把女儿嫁给我,你等着后悔吧。”
“嗯,知道了。”孟映棠态度还是淡淡的,脸上并无波澜。
倘若是从前,她定然会被吓得六神无主。
但是现在她大概是受了明氏的影响,很有一种得过且过,日后风浪日后再说的豁达。
而且她莫名觉得,徐渡野不怕,不是因为他没数。
恰恰相反,他心里是有所依仗的。
虽然孟映棠不知道他的倚仗是什么,但是他不慌,她就不慌。
“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林慕北被激怒,“原本你是可以跟着我回京,呼奴唤婢,披金戴银,现在却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抛头露面,为人不齿!你那个丈夫,剿匪时候被吓尿了裤子?”
“如果你是上门来嘲笑徐大哥的,那大可不必。”孟映棠抬头,用清澈却又坚定的目光和他四目相对,陡然生出了几分芒刺,“他便是真的被吓尿了裤子,至少他敢去剿匪。而不像有些人,遇到土匪,自己扔下女眷先逃跑。”
她说的事情,正是之前发生过的。
那次,孟映棠抱着必死的决心,拿着棍子乱打一气。
只是她运气足够好,遇到的那个女匪首,放过了她们。
林慕北脸色涨得通红,“你懂什么!我是忍辱偷生,为了之后起复。你,你能和我比吗?”
“是,我不能和你比。我卑贱,我该死,只有您身份尊贵。”孟映棠道,“只是下次攻击别人的事情,请林少爷好好看看自己屁股是不是干净。”
“你,你竟然这般粗俗。”
“是,我这般粗俗,不敢委屈林少爷纡尊降贵。恭喜您攀高枝,祝您日后步步高升,再也不见。”
孟映棠说完,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般畅快过。
不在意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