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诓我的吧。”明氏想想,又有些不信。
“您都说今天不死了,我今天诓您做什么?真想诓您,那就留着明日再说。”
说话间,徐渡野抬起袖子露出手腕,“不信的话您给我诊个脉。”
明氏当真伸手搭上他的脉,随后面色凝重,“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能拿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开玩笑?哪个男人会开这种玩笑?”徐渡野道,“您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想想,小哭包才见了几个人?以后的路,没有您扶着,她能走多远?”
顿了顿,他冷哼道,“您若是真那么自私,那就只管去找祖父。”
明氏半晌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如此恶劣。”
欺男霸女,竟然招惹到了她孙子的头上。
死是不能安心死了。
“少用那种药,”明氏道,“小心以后真的不行了。”
“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徐渡野道,“您觉得您孙子无所不能,在魏王面前,不就是个大头兵?”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祖母相信你。”
徐渡野嗤笑一声,“这种话,您用来骗骗小哭包就算了。”
正说话间,孟映棠端着一大碗面条进来。
面条上卧着两个煎得焦黄的煎蛋——是徐渡野喜欢的,火候大的。
面汤上飘着葱花香菜,还有几块酱肉露出来。
徐渡野埋头苦吃。
他可太想念这口了。
看他风卷残云一般把面条吸溜到肚子里,孟映棠连忙道:“徐大哥,是不是没吃饱?我再去……”
“有东西垫底了,”徐渡野道,“你再去高记给我切二斤猪头肉来。”
高记的猪头肉,软烂喷香,肥而不腻,徐渡野自己能吃二斤。
“好,我这就去。”
只要他想吃,那就是最好的。
孟映棠取了钱袋子,欢喜地出去,脚步轻快。
明氏透过窗户看着她离开的纤细背影,眼中笑意温柔怜惜,“这样的孩子,如何让人不疼?”
徐渡野端起碗,把面汤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我去跟周老头讨教讨教去。”
“你可别乱来。”明氏被吓了一跳,“回来!别瞎插手!”
“放心,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