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海慧寺给的?那是谁?”
范远桥往四周看了看,红着脸低声道:“我问住持,能不能提前支银子,住持说没这个先例,我又不喜跟人争辩,回来路上顺道去了天香楼……”
他越说声音越小,也不敢抬头看金珠,一副生怕金珠要打他的样子。
“这是好事啊!”金珠喜滋滋地叫了一声,“你这一日给几个姑娘画了画?你都收费多少?”
范远桥愣了愣:“娘子,你不生我气?”
“你去青楼是干正经事,能拿银子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生你气?”
早知道就买几个肉包子了。
金珠越想越不甘心,干脆掏出剩下的四十个铜板,拍在了范远桥的手心里:“你回去再买三个肉包子,剩下的钱你拿着,明儿个你就去海慧寺画画吧,这钱留着你自己用。”
范远桥感动得眼圈儿都红了:“娘子,你对我真好。”
倒把金珠哭傻了,给四十文钱,就叫对他好了?
范远桥这是有多缺爱啊。
“自从我爷没了,就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范远桥倒是真心实意,“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叫你过上好日子的。”
巧了,路过的有几个小田村的人,听见范远桥表忠心,都吃吃地笑。
她们又不敢笑得太过分,生怕叫范远桥听见了,年底不给她们家写对联了。
殊不知金珠就是这么打算的。
凭啥让范远桥白费笔墨给这些人写对联?
难道笔墨不要钱吗?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想让范远桥作画写东西,那都得问过她这个当娘子的行不行。
她说不行就不行。
当然,钱给得多,那就另说。
姊妹俩回了家,金珠立马去摸床板底下,看到花生米和玉米种子都还在,便长舒一口气。
现在不是种花生的时候,这些花生米要么用来榨油,要么就像玉珠说的那样,拿出去卖了,或者干脆跟别人家换小麦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