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范远桥即将转过身,金珠赶紧闭上眼。
一颗心更是跳得厉害。
她不能这么不要脸,看完了后面还要看前面,做人得知足。
“娘子,小妹!”
范远桥敲了敲窗户,姊妹俩才睁开双眼。
玉珠从金珠的怀中钻出来,扑到窗户跟前,甜兮兮地道:“姐夫,你去哪儿啦?咦,你怎么穿着一身湿衣裳?”
衣裳洗了,被风吹了小半个晚上,没干透,看着潮乎乎的,穿在身上定然很不舒服。
金珠就招招手,叫范远桥进来。
“趁着天刚亮,我给你量量尺寸,你去帮我们找一辆大车,我们姊妹俩端着鱼上城里卖,你就在家里看家,顺便画棺材板,别乱跑,听见没?”
范远桥很有些不好意思:“娘子,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得了吧,三岁孩子都比你懂事一些。”
金珠狠狠地瞪了范远桥一眼。
“我可警告你,要是老沈家的人来找你干活儿,你一律不许去!”
老沈家的房子被烧了一半,他们今日肯定要收拾了东西,去沈秀才家里住。
家里那么多要搬动的家伙事,必定要找个大冤种免费干活儿。
范远桥就是最好的人选。
金珠再三警告范远桥,逼着范远桥发誓,她才放过范远桥。
“不仅仅是老沈家,村里其余的人家来找你,你也不许去帮忙,他们若是问你忙啥呢,你就说忙着给大脚嫂子和招娣画棺材板,她们两个都不是好死法,村里人急着给她们下葬,肯定不会为难你。”
大田村的人都很信这些东西,这两日已经有了流言,说张大脚母女两个已经成了煞,要不然钱老头儿咋会舍得出钱给母女二人操办这么大的丧事。
还说这成了煞的尸身,得赶在头七之前下葬,不然,就会成了气候,祸害乡里。
有这么个现成的借口,谁还敢妨碍范远桥给张大脚母女俩画棺材板。
量好尺寸,范远桥就忙去请了村长的儿子田丰登,请他吃过饭,赶着车送金珠姊妹俩进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