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旧衫花了十文钱,虽然旧,但是没有破的地方,这十文钱也算是值得,哦对了,赁车花了五十文钱。”
金珠眉头一蹙:“怎么这么贵?”
若是坐田丰登的大车,一来一回,三个人也就十五文。
“我赁了一辆有车厢的,就在咱家门口,一会儿就送咱们去城里,回来咱们还得再另赁一辆车。”
听说是有车厢的,金珠就点点头。
“你把旧长袍搁在家里,回头我洗洗,再补一补,留着给你干活儿的时候穿,趁着没人,先把这三盆乌鳢搬到车上去,小妹,你擦把脸,赶紧去车上待着,不许下来,也不许出声,听见没?”
小玉珠乖巧地点点头,忙跟在范远桥身后去了大车上。
金珠把值钱的东西都锁在里屋,收好钥匙,最后一个上了大车。
一进去,小玉珠就往她嘴边塞包子。
“大姐,这是姐夫买的,是白面肉包子,可好吃了。”
城里的白面肉包子,比王家庄集市上的大,肉也多,可是相应的也贵许多。
金珠没舍得吃,把车帘子掀开一条小缝,问坐在外头的范远桥。
“这包子多少钱一个,你买了几个,你吃了吗?”
范远桥嘿嘿笑:“不贵不贵,才五文钱一个。”
金珠撇了撇嘴巴,范远桥这是糊弄鬼呢。
“小娘子,你家相公很知道疼人,”赶车的小哥笑道,“这肉包子八文钱一个,他买了仨,专门留给你们吃,他自己买了两个麸面的素馅包子,两文钱一个,没啥油水,他吃得还挺香。”
八文钱一个!
抢钱啊!
金珠的心都在滴血,范远桥这一顿早饭足足花了二十八文钱。
多吃几顿,钱就没了。
可钱都花了,范远桥又是好意,金珠就没必要纠结这些。
吃了包子,在车里睡了一会儿,就听见范远桥在外头笑着唤她:“娘子,到黄家了。”
仍旧是昨日那个婆子开的门,看见地上摆着的三盆乌鳢,婆子的眼睛就亮了。
再一瞅金珠身后的小玉珠,那婆子就拍着手笑道:“小娘子,你今儿个算是行了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