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不用多说什么,他好像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但好像又什么都不明白。
他把盒子放下去衣柜里拿了衣服随后出门递给了在浴室洗澡的陈煦,片刻后陈煦从浴室出来,换上了大伯拿的衣服,他不敢面对大伯于是想先偷偷回房间但是被大伯发现了,大伯招手示意他过去陈煦有些紧张,但还是走了过去他内心已经接受了要挨批评的准备,可是陈庆赴(大伯)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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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拿来了吹风机帮陈煦吹干了头发,稍后一切处理好才和他谈了谈。两人都坐在沙发上陈煦此刻内心是有些紧张,他好像知道大伯要问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还是照老样子说谎吗……
果然大伯确实是问了陈煦猜到的问题“你……一直这样回了的吗”(指一直走路回家)
陈煦其实下意识想摇头的,但是抬眸望了一眼大伯犹豫后……才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他想了想说“大伯不欠我什么,每天供我吃喝还有学费以及资料钱,我觉得已经很满足了。零花钱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是很需要,但是您一直都给我,我想拒绝的但是您……没答应不是吗”
确实一开始给陈煦零花钱的时候他确实拒绝了,但是大伯强硬的态度还是让他收下了,但他又不能真的去花这些钱,于是才有想法给存起来。
“我知道您对我很好,我能感觉到,但是……我真的觉得那些就够,您也不需要给我钱,那样我感觉会有种……我……”他还没说完大伯先问“所以你前段时间即使是淋着雨回来,也没有坐车是吗……”
陈煦不想回答但又不得不回答“……是”
顿时大伯一股难受的情感涌上心头,鼻头一酸眼圈里的泪痕在打转,他别过头想压制住情绪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住转过头问“所以我给你的钱你一直都没花是吗……”
陈煦眨了眨眼无奈点头“是……我没花”。
他现在能完全肯定那盒子里的钱是怎么回事了,他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努力克制,但是没忍住想到了已故的弟弟于是情绪一激动抱了一下陈煦,此刻仿佛是在安慰他但又好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那天陈庆赴(大伯)只是简单的和他谈论一下,并没有责怪他,但是强制要求他以后一定要坐公交车,如果不是因为回家的路程确实是有些远,要不然这件事情其实是有商量的余地的,陈煦不想让大伯担心就先答应同意了。
发生这件事以后大伯给他买了一部手机,为了不让他有心理压力于是找了个破旧的手机带上谎称是他堂哥的旧手机,只说给他买不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手表。
学校不让带手机但是手表可以带,于是陈煦至从带上了手表后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大伯的电话,而这个手表一直带到中考后才摘下来了。
虽然那一次谈论过了,陈煦也说过让他不用给自己零花钱但是大伯还是照旧给了,而屋子里的那个盒子,大伯也没有谈论起,只是对他说“你这个年纪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要又心理压力,我是你亲大伯你是我亲侄子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分什么彼此的,这个家是我的也是你的明白吗”他说的非常真诚。
其实当初大伯在得知自己的亲弟弟和弟媳出事的时候他是非常难过的,当时工作忙但还是推了很多事情去处理弟弟和弟媳的葬礼,他也是在那时候注意到了自己的侄子。
等葬礼一切事宜结束后大家都谈论起了孩子的问题,陈煦父母是结婚过了好些年最后才生下的陈煦,而偏偏才过了几年陈煦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
当时陈煦的大伯前几年也是才和妻子和平离了婚,家里就只有他和他儿子。当时关于陈煦的问题亲戚们围了一圈都在讨论,但是大半天愣是没见谁说愿意照顾他的,都是在互相推脱着。
大伯不愿意看都一个孩子跟一个物品一样被大家推来推去的你不要我也不要的样子,最后脸上还装作一副为他好的模样,于是片刻后实在看不下去就直接挑明了说自己会抚养他长大让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
屋内的中心围大家坐着一起因为这个问题吵吵闹闹,而角落里陈煦却独自一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靠着墙角站着。
陈庆赴(大伯)离开吵闹又虚伪的人群朝陈煦那边走了过去,蹲下身轻声询问“你……愿意不愿意跟大伯一起生活,虽然大伯有时候会很忙会照顾不到你……”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怕他不明白,毕竟还是个小孩儿连什么是生死都不明白又怎么会……
堂哥全名陈固安,四年前通过面试成功应聘了一中的校医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