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饭菜进来的碧溪冷飕飕说:“丁姑娘这是要带着为玉去哪里?这去了雍州不会就哄着去北地了吧?”
碧溪对丁瑕瑜是提防的。
为玉来侯府五年,和侯府众人都是表面客气,可对丁瑕瑜她自个不承认,她也看得出来,是有些偏袒的。
为什么偏袒,不清楚,但不是好事。
眼下为玉能不能嫁给谢与归,谁都说不清,说不清就是微乎其微了。
所以,为玉若是真起了离开国公府,离开京城的打算。
届时,她这个跟着一旁的人,肯定要被问责的。
谢汀兰的自戕,她们一干贴|身丫鬟逃过一劫,若再让为玉出了差错,国公府定然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丁瑕瑜笑眯眯,“北地挺好的,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笔足够赎身的银子,虽都说宁当高门婢不做穷户妻,不过嫁人不是女子唯一出路,高门婢会的东西很多,如今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去高门当女先生,可以试试看别的路。”
碧溪没好气,“不劳烦丁姑娘担忧了,国公府饿不死奴婢。”
反倒是为玉说:“做什么和银子过不去,有人给你送钱还置气了,拿着。”她讲红封塞到碧溪手中。
“你陪着安哥儿回去看盼哥儿吗?他如今身子骨好些了吗?”
为玉:“好得很,国公夫人还说,你做的两身衣裳盼哥儿穿着很喜庆,让你以后若是来京城,定要去国公府喝杯茶。”
“好,若是再来京城,我一定去国公府坐坐。”丁瑕瑜坐下来,“我听嬷嬷说,要把安哥儿送走?”
“什么送走,是送去北地找他老师。”碧溪立刻说。
丁瑕瑜眨眨眼,“北地很好,安哥儿肯定会喜欢的,不然和我一路吧。”
碧溪给她端茶过去,“安哥儿什么身份,自然是侯府的人亲自送到谢双手里,还是不劳丁姑娘了。”
为玉蹙眉,扫了眼碧溪,让她别说话太过了。
“没事,京城本就是踩地捧高的。”丁瑕瑜望着碧溪,“只是,谢汀兰的死,和我毫无干系,这一点,我希望你们都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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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冷硬起来,“你们说我什么,我都认,唯独这一个,我希望你们下嘴有点轻重。”
为玉还没开口,丁瑕瑜就说累了,让二人都出去。
无奈,为玉只能拉着碧溪走出去。
丁瑕瑜捏紧了茶盏。
脑子中翻来覆去都是丁如故警告他的话。
让她快点滚出京城。
可是……
丁瑕瑜手放在肚子上。
还差一件事,做完才能够走。
只是这一步棋,要赌一点东西了。
门外,为玉冷着脸,“她都要走了,你非要张口闭口刺她?”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碧溪反问,“若她不来侯府,世子夫人和世子爷肯定会夫妻甜蜜的!为什么说世子夫人的死和她无关?我看,她就是罪魁祸首!”
“碧溪。”为玉低声唤了她一句。“她也失去了两个孩子,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碧溪气得推她,“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为玉被她推的趔趄了一步,有点不敢相信。
碧溪明显有了后悔,但只是一瞬间,就僵着脖子,“你为什么老偏袒丁瑕瑜?真帮她当主子了?”
为玉没说话,抖了抖衣袖,去了旁边屋子给丁瑕瑜熬药。
姚媛小心翼翼挨过去,“为玉姐,你生气了吗?”
“你也觉得我偏袒丁姑娘?”
“没有,你想和谁玩是你的自由,再说了,丁姑娘从始至终都不想待在侯府来着,世子每次在关键时候都当缩头乌龟。”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非常小声,“不然世子夫人如何会……丁姑娘的孩子如何会……”
她说着鼻子酸酸的,“以前在浆洗处听人说,世子爷风光月霁,果然只有听说的才是好的,真正看着,他不好。”
为玉:“他以前真的对世子夫人很好。”
“只是以前啊。”姚媛说,“男人都靠不住,为玉姐,我不是帮丁姑娘说话,干脆,咱们跟着她一起走吧,去外面看看天地辽阔!”
为玉手里捏着的小蒲扇瞬间捏紧。
“为玉姐,你很好,不要给人做妾,你不要成为下一个世子夫人!”
姚媛说着也有点害怕为玉生气,“不要去赌谢三公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