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时候很平静,来接他的人他不认识,他还跟人打招呼。
那时候他刚满十五周岁,回家休息了个把月回校上学,几个月后家里砸钱让他去了国外。
后来他给十七岁的池砚之塞了一支橘子味的棒棒糖。
……
原来他也不愿意。
果然时间久了,人甚至无法共情从前的自己。
“如果你非要查,我就只能现在……”
池砚之没说完,但陆珩懂了,他从记忆中抽离出来更紧地拥着池砚之:“别。”
池砚之清晰地感觉到陆珩的身体在发颤,滚烫的眼泪急急落在池砚之肩膀,转瞬冰凉。
“我只是……担心你,”陆珩哽咽,“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心疼、担忧、怜惜。
这样的情绪别说别人了,连自己陆珩都没给过。
“我刚跟你说话太大声了,在你心里的评分是不是又降低了,”陆珩咬着牙根控制泪意,“对不起。你还没准备好,还没有信任我,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发脾气,你别生气。”
盘旋在池砚之胸腔的愤怒因陆珩的眼泪彻底消散,池砚之僵硬地抬手,缓慢拍拍陆珩的肩。
陆珩在道什么歉。
陆珩只是在关心他啊。
小狗胡乱把眼泪蹭在池砚之的衣服上:“我给你洗。”
“这件得手洗。”
“我来手洗。”
池砚之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手洗衣服?”
毕竟以前陆珩的衣服不是丢洗衣机就是送去干洗了,大少爷的衣服就算不洗一天丢一件也是很正常的。
陆珩继续蹭他:“就算不会我也能学。”
再说他本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