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能够集中精力很不容易,他没准备去打扰。
夏浔自顾自上床睡觉,还不忘吐槽:“痴狗一条。”
话音才落陆珩就翻回来了。
夏浔穿着条沙滩大裤衩子,姿势非常不雅地把夏凉被夹在两腿之间,见陆珩回来:“咱俩唠唠?”
大明星私下里不拘小节,陆珩没眼看:“别唠了,以后漂流瓶联系。”
他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沿上跟顾轻舟打电话。
给那保姆找的医生已经到了。
陆珩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眉心紧拧:“治不好?”
眼中闪过一缕寒芒:“不需要治好,想办法让她醒过来。”
只要醒了他就有办法让这保姆说出真相。
可她要是不醒……
“继续悬赏目击证人,当年经手过这个案子的已离职警察我都让人去找了。”陆珩说。
“不是兄弟打击你,”顾轻舟叹气,“我觉得你关注点错了。你想追回池砚之,首先要做的是对他好,当年的事情……毕竟已经很久了,找到真相的希望渺茫,何况未必还有人在乎真相。”
他想陆珩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对池砚之好这件事上。
“我在乎。”陆珩声音低而坚定,“不能因为受委屈的人不在乎了,就把这一页揭过去。即便最终真的没有结果,我起码得让他看见还有人没放弃他吧。”
顾轻舟似乎被他说服:“之前发给你的那些截图你看了吗?”
网上那些骂池砚之的。
“都看了,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递交证据直接起诉。”陆珩语气很平静,“对了,你之前让我加的那个心理医生,账号推给我。”
顾轻舟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把医生的联系方式推了过来:“你不是很讨厌这种吗?怎么想通的?”
之前陆珩状态不好,他跟夏浔断断续续给陆珩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无一例外全被拒绝了。
陆珩根本就不承认自己需要心理疏导,拒绝跟人沟通,对心理医生表现得非常排斥。
或许是管教机构和精神病院里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让陆珩无法轻易放下防备。
顾轻舟和夏浔只能干着急。
毕竟陆珩被送进去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帮不上什么忙,还因此被禁足在家里。
“没想通,”陆珩对心理咨询这件事和心理医生的排斥是生理性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一路上升,有些烦躁地一拳捶在床上,“但我现在用得上。”
没再多说,陆珩挂断电话加上心理医生的账号。
他想问问专业人士该怎么照顾抑郁症患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