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他把抗抑郁的药全都冲进了下水道。
他觉得自己是在以生病为理由博取陆珩的关注,用这种恶劣肮脏的手段骗取陆珩的标记。
他坏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恶心的人。
自从上了这个节目他就越来越不像自己。
所以陆珩到底爱他什么?爱他自私?卑劣?虚伪?
他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混乱到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池砚之觉得烦。
厌倦。
再回过神来,白纸上已经写好标题。
——遗书。
池砚之盯着这两个字,缓缓露出一个病态的苍白的笑。
写给谁看啊。
池砚之随手写下几个字,他好像知道自己想清楚什么了。
决定没有更改过,结局指向“死亡”。
陆珩不该被牵扯到他最后的时光里,所以他把陆珩的名字圈起来,画了个箭头,指向空白。
是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
是他出尔反尔差点接受陆珩。
是他先食言,自然也要由他纠正。
晚饭时陆珩没回来,池韶安帮忙拿碗筷时不小心又把碗摔碎了。
“我来吧。”池砚之极其顺手地拿扫把去清理现场,把池韶安推到一边。
池韶安低头给人发消息:“你推我?”
池砚之:“?”
他好声好气地解释:“哥,我只是怕你被伤到。”
池韶安愣了一下。
他怎么感觉……没人庇护的、从前的池砚之又回来了?
他微微勾唇,凑近池砚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清的声音道:“池砚之,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佣人。”
池砚之平静地点头:“嗯。”
池韶安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一脚踹进厨房里。
陆珩蕴着轻微怒气的声音在池砚之耳畔响起:“我这几天的存在感应该也不低吧?池砚之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教过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