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抬手，但浑身的气力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样，只能微微动动手指。

好在殷千尘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气若游丝……

神经紧绷。

“苏苏。”

“浑身，都好疼……”

白苏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整个人像是被火车碾压过一般，碎裂成渣渣，痛到骨头深处，痛到她脑子里只剩下疼这个字眼。

她控制不了身体，也根本动不了。

“子初，项大夫……”

殷千尘刚一出声，白苏就制止了他，“夫君，没用的。”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如今的状况，怕是很难扭转了。

“苏苏，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殷千尘就要将她抱起来，白苏却猛的咳嗽了起来，身上的疼痛越发绵密了起来……

她想用手回握住温暖大手，嘴里的血腥味却越发加重，再次口吐鲜血后，手有些无力的想垂下。

“夫君，我好疼，浑身都疼，心脏也疼……我……要死了对不对？”

她疼的想哭，而后看着落在床单上的血泪，一瞬怔住。

七窍流血吗？

她的灵魂似乎也在慢慢剥离这具身体……

“不会的，苏苏会没事的！你不会死的！”

殷千尘看着她眼角渗血，嗓子有些发紧，不知该如何回她。

他的手紧紧握住白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白苏。

项元青的话不禁浮上心头，他说苏苏药石无医。

可他不要。

他要他的苏苏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殷千尘将白苏放到床上，他拿起被项元青放在一旁的长针，在白苏的目光中。

刺入心口。

“用我的心头血，能救你。”

白苏惊愕，猛的睁大眼。

她艰难的跪坐起来，握住他的手，摇着头，“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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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头血，都是无稽之谈。

殷千尘回握住她的手，解释：“苏苏别怕。”

“我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有些病症需要以血为引，方可治愈。”

如果可行，那就用他的命换苏苏的命。

“不许！我不许你……”

“苏苏，是我的妻子…..”殷千尘还想说什么，只是没等他说完，白苏就朝前栽倒在他身上，银针也被白苏的血染到……

她只觉好累，眼皮好重，耳边的声音也在渐渐消散。

她的身子微微凉，殷千尘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苏苏？”

“苏苏……是不是在骗我？”

殷千尘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抖。

窗外月光映照在窗户上，她眼睛闭上的最后一瞬，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她说：“遇到你，爱上你，今生不悔，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