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责怪道:“我奶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在家好好享福得了,还派人找我干啥!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把我当成小孩儿呢。”
王小秃儿牙尖嘴利,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到外面只凭着他这张嘴。便开始数落了起来:
“懒牤子,你奶因为你眼睛都要哭瞎了,还派人专门来找你,你不领情也算罢了,还说出这等没有良心的话来。
“好吧,我回去就这样告诉你奶。就说大懒牤子他被汽车给压死了!或让乱枪给打死了!真是个人呐!”袖子一甩,转身要走。
万钧叫道:“等等。”
朝前走了几步,来到王小秃儿的跟前,一笑道:“瞧你那怂样。老母猪喝饭米汤,还犟鼻子了!我只是说不让我奶瞎操心,又不是心里没有她。你回去告诉她,我挺好的。这段时间正在忙买卖。等忙完这阵子,就带着好多好多的钱回家。”
黄芸姗知道万钧说话口无遮拦,便走上前来,从皮包里摸出一块银圆,对王小秃儿道:“这位大哥,这块银圆你拿着,到熟食店买一只烧鸡给我奶拿回去,余下的你到附近饭馆喝点酒儿,之后你就赶紧回家,我们过一段时间就回去看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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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秃儿见她穿金戴银,打扮得阔太太一般,只给了他一块大洋,很是生气,接过银圆,转身就走了。
万钧伸出手臂,想要说什么,见他头也不回一下,便啐道:“什么玩意呢!”挽起黄芸姗的手,朝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黄芸姗把皮包往床上一丢,一脸凝重地道:“北宁城可能是待不下去了。”
万钧头脑简单,无法预判将来会发生什么,便问道:“没人打没人骂的,怎么就待不下去了呢?”
黄芸姗两眼一直望着窗外,缓缓地道:“王小秃儿长着一张漏风的嘴,我怕他回去之后乱讲一气。这样一来,就会引起湘君等人的警觉。湘君、菱花、樱花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胡家大院参与此事。”
一提胡家大院,万钧顿时脸上变色,骇然说道:“既然这样,那明天咱就去陪州吧。”
黄芸姗摇头道:“不着急走。第一,陪州那边还没有一定,主动找上门去,会让人瞧不起;第二,湘君还不知道我会还阳,她不会立马对我展开调查,以后可就不好说喽!
万钧寻思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其实你太过于敏感了。方才我寻思了一下,就王小秃儿那张破嘴,谁能相信他呀!头两天儿兴许有人议论议论,过几天就当笑话听了。”
黄芸姗笑道:“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好奶奶。得知你娶了媳妇,还挣了大钱,我估计会满大街去炫耀。这样一来,就把我推向了险地。”
万钧想起奶奶的往事,忍不住地哧哧笑道:“破茶壶——没嘴儿!(没准)不过也没啥事。等他们明白了咱俩也该走了。”
黄芸姗沉思了片刻,突然咬着牙道:“该死的狐狸精,前生今世,处处跟我作对!懒牤子,我想来个先下手为强,利用官府弄死湘君她们!”
万钧一脸的惊讶,问道:“怎么个先下手为强?”
黄芸姗低声道:“王县长可不比金县长,他急于立功,很想往上爬。我们不如给他写一封匿名信,把湘君、万恩之间的关系公布出去。”
万钧鼓掌道:“我冒名顶替过万恩,更去过胡家大院,一些事我最清楚。上一次就差一点没把湘君他们整进去,可金县长不给力,结果还把姚缺德、刘长山给撘进去了。”
寻思了一下,又说道:“写匿名信可能引不起县长的重视。反正我们也要离开北宁城了,还不如通过老薛的关系,见王县长一面。如果军队介入,我估计那四个王八犊子都得死。”
黄芸姗在万钧的肩头拍了一巴掌,哈哈笑道:“我家懒牤子真硬气一回!”
这边正在商量如何害人,王小秃儿那边已经回到了客栈。
他收拾收拾东西,想要退房,可转念一想:“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三块大洋还没花光,今天又来一块。如果我回家早了,万老太太一定从我要钱。反正我家也是待着,外头也是闲着,我还不如在城里多住个一晚上。找个小饭馆,好好地喝上一顿酒,再甜甜地睡上一宿觉,明天早上一回家。”
想到这,便放下了包裹,就近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大盘牛肉、一盘凉拌菜、半斤水煮饺子和两壶烧酒,坐在北墙角的一张长桌上,自斟自饮,就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