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她来不及多想,立马跑到他们的地方。
偏远的郊外,刘全倒在地上,家家在一边哭泣地叫着爷爷。
看见她来,家家哭得撕心裂肺。
刘全的眼睛开始涣散,嘴角黑色的血液延伸到脖颈。
只一眼,她清楚自己救不了他。
牛头马面已经来到,守在一边,“怕你做错事,我们先来等着。”
张婉情很冷静,眼泪都没流出,“不能救救他?”
“他的阳寿已尽。”
她点头。知道了。
家家还抱着刘全,让她救救爷爷。
她不是万能的啊,更何况牛头马面都来了,她只能说:“家家,爷爷该走了。”
家家不相信,对她喊。
刘全对她招手,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刘全笑了。
然后,他的魂魄离开了身体。
牛头马面拘了魂,走了。
谁也没能多说一句话,就那样天人永隔。
坐在灵堂里,看着家家挺直腰板对来人表示感谢。
葬礼三天,送走所有人,张婉情回了房间,睡着了。
自从刘全死后,她没有哭,好像有一种麻木覆在心头。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狠心,直到突然看见客厅的沙发,泪流满面。
沙发上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刘全坐在那了。
在每一个想起他的瞬间,痛苦得难以相信。
她终于意识到,她再也看不见刘全了。
再也没有人会在山顶叫她吃饭,也没有人对她收服恶鬼点头微笑……
浑浑噩噩过了好久,有一天突然意识到家家好像快高考了,刘全也死了半年多。
好久没和家家坐在一起,家家埋头吃饭,偶尔听到他的啜泣声。
忘了他还是一个孩子,她该振作起来,她说:“对不起啊,家家,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孩放声大哭。她只会笨拙地摸小孩的头。
后来,她和老师了解情况,得知他成绩一直很好,只是越来越不爱说话,让她当家长的注意。
张婉情讷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