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缓缓扫视众人,“县主还未开口,你便这般插嘴?我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宫里谁见了不敬着几分?莫说县主,便是太后,也要给我几分薄面。”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变。
青葵却毫不畏惧,笑道:“嬷嬷倒是好大的脸面?
太后是天子之母,受人敬重乃是理所应当,可嬷嬷不过是个奴才,竟也敢在这里拿太后抬身价?
奴婢孤陋寡闻,竟不知太后身边的嬷嬷如今竟能凌驾于县主之上了?”
此话一出,厅内一片寂静。
伺候的丫鬟护卫纷纷低下头,嘴角微微抽动,极力忍笑。
黄嬷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在宫里多年,仗着太后宠信,何曾被人这般顶撞?
正要发作,青葵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
“嬷嬷若是觉得我们县主身份低微,怕是该去问问陛下,为何偏偏封我家小姐为县主、许王妃之位?难不成,嬷嬷连皇上的眼光也要质疑?”
青葵炮语连珠,说得黄嬷嬷神色微僵,绷紧。
她原本是想用身份压人,顺便激怒虞苏,试探她的性子,哪知还没能拿捏住正主,反倒被一个丫鬟驳得哑口无言。
这时,虞苏终于抬眸看向她,笑道:
“瞧我这丫鬟,真是被我惯坏了。嬷嬷别气,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可不能和个小丫头较真?”
她轻轻一叹,话锋一转,“不过,我也忍不住提醒嬷嬷两句。
嬷嬷既然是来教规矩的,倒也该先学学何为自持分寸。
在本县主的院子里,教训人的口吻,还是收一收的好。
毕竟,嬷嬷不过是奉命行事,若太过热心,坏了太后的名声,可就不美了。”
黄嬷嬷被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噎得脸色发白,
“王妃说的是,老奴孟浪了。”
黄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勉强。
虞苏神色淡然,摆了摆手,让人带她下去休息,顺便安置住处。
她虽不愿吃亏,但也知道黄嬷嬷背后有太后撑腰,若是做得太过,只会徒生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宫廷礼仪,虞苏本就没有接触过,她其实是抱着虚心的态度,想学的。
可等到第二日,黄嬷嬷正式教导时,虞苏才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来教授礼仪的,而是刻意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