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羌人马上挽弓,弯弓如月。
系了布条的响箭打着旋射出。
流星似地撞在千疮百孔的雁北门上。
城下响箭声断,城上号角声终。
满城的军士都以为要来与北羌的一场残暴短兵相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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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羌人马头一转,退了。
他们虽退了。
但他们离开雁北门前,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勾进了每个守城军士的心里。
北羌人在说:很快,这座城就是他们的了。
……
钉在雁北门上的响箭很快被送进青州官署。
响箭上系的布条被传进崔泽房中。
范涛扶着他坐起来,又为他推开窗。
借着光,崔泽读罢整封信。
他将信转给范涛。
范涛读过后胡子一吹,差点没把崔泽屋里的茶盏掀了。
他一手捏着那张布,另一手指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范涛抬手指向北面,骂道:
“雁北门还没有破。”
“他们,他们竟然敢写信让我们筹备迎接他们入城议和的仪式。”
范涛把布帛揉了又揉。
他气不过,揉不裂那布,索性扔到脚底去踩。
“他们还敢说三天后入城?”
“三日,瞧不起谁?”
“九年都守住了,咱们还守不住三天吗?”
崔泽未如范涛一般怒火攻心。
他沉着眸。
一双眸在沉思间深得像千尺下的海,幽暗无光。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他不住地咳嗽。
云青青忙替他关上窗。
崔泽道:“司马,不对。”
“从昨日起北羌人就不对。”
范涛压着火,也道:“是不对。”
“昨天他们跟疯了一样,不要命地从雁归山上往下冲。”
“冲下来又轻易地被林帅你引走。”
范涛逐渐卸下怒火,回忆起昨日一早的种种细节。
他道:“北羌人凶狠得就像,只要林帅你一死,他们就会赢。”
崔泽捂着嘴又咳一声。
他望向被范涛踩在脚下的布帛。
“那现在不也很像他们笃定我活不到三天后。”
“我一死,青州必得开门议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