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怎么样?可还有别处受伤?”

于温晚手里握着巾帕往秦子涧脸上敷,柔声问道。

那包裹着冰块的巾帕透出来的寒意,将她的指尖冻得微微发红。

秦子涧从她手里接过帕子,自己按在红肿的侧脸上,朝对方摇了摇头。

于温晚带着一丝心疼,转头朝一旁的婢女招了下手。

婢女立马上前,将手中的膏药呈到于温晚面前。

打开膏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准备给秦子涧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秦子涧从她手中接过药,开始给自己抹药,依旧是敷衍至极。

于温晚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一脸地无可奈何。

随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一排宫人,开口吩咐道。

“你们先退下吧。”

听到于温晚的话,宫人们抬头互相对视了好几眼,随后转头看向了秦子涧。

秦子涧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

仅仅是一眼,众人便洞悉了他的意图,旋即转身陆续退出。

待众人皆离去后,房内仅余秦子涧和于温晚二人。

香炉中燃烧着雪中春信,飘出丝丝缕缕的轻烟,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子涧,太子现今已然攻下了郾城,然而现今若想拿下京城,恐怕不是易事。”

秦子涧紧握着手中的青色瓷瓶,垂眸不语。

房内一片沉寂,仿若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风声。

许久,才闻秦子涧问道:“你欲我何为?”

于温晚亦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太子虽说是师出有名,但毕竟曾遭先帝废黜,其他势力并无结盟之意。

若是高颢派兵镇压,恐怕步履维艰,难有出头之日。”

秦子涧抿着唇,聆听着于温晚的话语,将手中的瓷瓶放置于檀木桌上。

微微侧过头,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于温晚。

与秦子涧对视,于温晚并未回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如今内忧外患,高颢已失民心,正是起势的好时候。

太子数日之前已与格夷部可汗贺楼悭取得联系,不知子涧是否识得此人?”

听到贺楼悭的名字,秦子涧身躯微微一顿。

那是夫君的胞弟,原来夫君死后,是他守护着格夷部。

蓦地忆起那个羞涩的少年,模样与他夫君略有几分相似,秦子涧嘴角微扬。

“你们可曾见过他?他们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