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起晚了。”
“哼,你还知道。”
“这船上……没有鸡,我不知道时间啊”
“少找借口,扎墩子!两刻钟!”
“啊?”
谢安苦着脸,走到板上,昨天罚了一刻钟,他腿现在都还疼……
“父亲,为什么我必须要习武?大哥他们也没习武啊”
谢安排行老三,在京都时,和大房的谢家大郎关系很不错,谢家小辈的郎君们走的都是文路子,只有他学得上,武得练,叫苦不迭,他也问过谢瞻,可谢瞻只让他学。
可这有什么用,他们谢家可以走的路子多了,再不济,只要大伯愿意举荐他,他也能混个七品官当当。
谢瞻看出他的不情愿,捡起那根木棍便朝他腿上打去,谢安疼的跳起来,一边躲一边让谢瞻饶命。
“没出息的东西!你是我谢瞻的儿子,就得练!”
“是是是!”
谢安呼着气从新扎墩子,再不敢言声。
谢宁在舱内听着动静,想到上辈子谢安的下场,倘若谢安是父亲这样的性子,或者按照父亲给他定下的路,也不至于那般被人算计。护不住母亲,护不住妹妹,连自个儿也堕落到泥里去,被个女人拿捏……她不同情他,可如今一切才开始,谢安不是个坏人,也不是贪图享乐之辈,只是头脑简单,自身又没立起来,或许她该从谢安入手,先把谢安扶起来,才能办事儿,不然就像树,弯了再扶正就难了!
她心里高兴,兴冲冲找了谢安的一根簪子,让母亲陈氏给自己束发,又改了一套旧衣裳,当日傍晚就加入了谢瞻和谢安的练武队伍,还别说,一连三日下来,倒真是有助于睡眠,总算没有噩梦连天了。
这日一早起床,谢母便笑道:“今日你父亲忙呢,说是昨晚停船时遇到了故人,今日要上船去吃几杯,下午你便轻松了。”
这两日谢宁小胳膊小腿儿都又痛又胀,谢母给她敷了蛋,原以为她听了这消息会高兴,谁知一转眼便看到女儿愣在那儿,一片惊慌,眸中痛苦。
“宁儿?”
谢宁一个翻身下床,簪子往头上一挽,冲了出去,“我去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