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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金辉洒向江面。
姚远道:“先生为何放了他一马?若他跑去告官,恐后患无穷!”
“关中军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本就跑不了 ,我不杀他,自有人杀他。”
“关中军?先生是说粮食出自关中军?陈镍?”
陈镍是关中军将领,陈贵妃的父亲,其兄陈皋是陈家现任的家主。
姚远见刘锜不说话,追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关中军,你进了军营?”
“嗯,见到了陈镍的儿子。”
姚远难以置信,他以为刘锜只是制住了陈仪,没想到竟然和陈家人碰面了,传言陈镍为人刻薄小气,他的儿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就这样放了你?”
刘锜笑了笑,“是不得不放了我。”
早在从琅县出发时,便已发现陈仪不对,让人传话给庞五,让租了艘小船一路跟随,昨日在船上,趁陈仪不备,提前便让姚远下了船去报信。
原本他是想直接在码头劫粮,可好奇心驱使,还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才冒险假装被陈昊制服,果然被带进了营地,没想到居然是陈家,最意外的是竟然见到了陈锋。
陈锋不认识他不奇怪,毕竟他在京都时日太短,做的也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后来事发,几方都派人追杀他,他逃出了京都,隐姓埋名,易容行事,没想到这么快便见到了故人。
“你不会杀了陈镍的儿子吧?”姚远有些怀疑。
“这个关口我倒不至于惹事上身,陈锋若死,陈镍那老匹夫怕是要追我到天涯海角。”
不过,今日是为了谢宁的大计,行事不便出格,日后若有机会再落到他手里,他可不会在乎陈家。
姚远放了心,赶紧让庞五的人开船,回程得快一点,以免生事。
刘锜知道他担心,可等陈锋醒来,起码得明日了,追不上他的船。最主要的是,陈家这样偷偷倒卖军粮,根本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人寻粮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船在水上行了一日,绕开之前的码头,终于到了琅县,庞五带着人已经等候多时,这些粮食将分开由马车运到琅县码头,再由几艘小船运回宛县,至于宛县那边,庞三应该安排好了。
“刘大哥,这一趟辛苦你了。”庞五拿出一封信递给刘锜,这是他离开那日就从儋州送来的了,算起来已经拖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