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孱弱,可在场几人却无人敢轻视,忙不迭点头应声。

“灾粮别全部扣下,总得让这些灾民看到米粒。另外告知严仲节,动员新京百姓募捐事宜可以提上日程了。”

好半天才咳出老痰,抿了口微凉的的茶水,洪锦极这才扶着桌子起身。

“大人放心,我等谨记。”

老者没说话,走到紫檀书桌前扶袖执笔,三人敛声行礼依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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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红木大门上镶嵌着一排排铆钉,虎头门环威风凛凛。门楣上方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高悬。门口汉白玉雕成的麒麟镇守府邸,玉石台阶上布着祥云瑞兽纹样。

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飞檐高翘,草木张扬,少见水榭楼台,高大假山高耸林立。

不见仆从,只三五守卫持长枪在院中来回走动。

一处幽静的角落,此间屋舍却比别处大了数倍,里面隐隐有交谈声传出。

雄姿勃发的年轻男人不停踱步,即使在家里依旧身着软甲,手也时刻握着刀柄。

“爹,皇上这是何意?一面砍了范邦昌 ,一面又派人去查,这是信还是没信范傻子的话啊!”

褚庭膺想不通,急得抓耳挠腮,要紧关头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也不知这一位是卧龙蛰伏还是误打误撞,派谁不行,好巧不巧派了洪锦极的人和我们的人。

关键是邓宇玟是我们数年前安插到刑部的,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不得不防。”

书页翻动,话语内容事关重大,可经说话人不疾不徐地道出,倒显得只是区区小事。

“大哥,照你这么说,这位这是起了疑心?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若是装的,那就太可怕了。会不会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奸细?”

褚庭芝淡定自若,可褚庭膺却是快要急上火了。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捧着书看,也是邪门儿,家族世代武传,偏偏大哥喜文不喜武。

“你稳重些。此事交由你俩,这几年我的确松乏了,怕是有些人起了别的心思。”

褚振南须发半苍,可眼光射寒星,阔腰厚背,健壮胜似当年。此时正爱惜地擦拭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宝剑,熟练地挽了个剑花后重新入鞘。

听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儿子交谈,直到次子耐心耗尽急吼吼打算擅动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