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是的,这时候还要如厕。”
“阿奶说给我去后山摘桃子去了,嘻嘻,有甜甜的桃子吃喽!”
“这傻娃子哦,这时节哪还有桃子,你奶是哄......”有妇人开始还嬉笑着逗弄小孩,可说着说着就变了色。
去后山......
“爹!娘!”
“爷!奶!”
众人这才意识到什么,丢下东西急忙往家赶去。
“奶!奶说她要和覃家奶奶作伴!爹?”陆小阔猛地扭头望向自家爹,心中的那个念头压不住地往上冒。
“娘!”陆宽闻言只觉眼前昏黑一片,耳鸣不断,顾不上妻儿,凭着感觉跌撞往前跑。
覃远松兄弟三人早就折返而去。
茅草屋前空无一人,屋内悲恸声声,屋外的人脚步怯跄。
“娘!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爹!娘!是孩儿不孝!我该死啊!为什么就信了!”覃远松用力抽打着自己,身后妻儿跪了一地。
陆宽轻轻抚摸娘的脸,这张脸好像和记忆中的模样不一样。
娘爱笑,也爱美,爹隔三差五的都会买来珠花让娘换着戴。可眼前的人脸上沟壑深深,白发苍苍,连支木钗都不见。
好像是从爹和弟弟接连没了后开始的吧,那会儿自己还埋怨娘不让自己上私塾。
论不孝,谁能比得过自己呢?
陆宽不由恨自己,是他提议逃难娘才寻了短见。
“爹,将奶奶体面安葬吧。她老人家一直念叨着小叔呢,他们终于团聚了。”陆小阔跪行,压抑悲痛提醒父亲。
后山寻人的众人也结队回来,男人背上的老妇气息早绝。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嗬......”
听着一声接一声的悲哭,高老汉脸色灰败,喉咙急促抽动,直挺挺后仰。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