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到松香了是不是?”雪儿突然踮脚凑近任冰的鼻尖,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从碧波台到西跨院,每隔十步就撒一把松针灰。”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任冰紧绷如铁的下颌线,"这么浓的追踪香,你是有多怕我跟别人跑了?”她的声音软糯,尾音微微上扬,仿若春日里的柔风,试图吹散他心头的阴霾。
然而,雪儿的温柔试探却如石沉大海,换来的是任冰的抗拒。他猛地一甩手臂,“啪” 的一声,重重地打掉了雪儿的手。“别碰我。” 任冰冷冷地开口,眼中寒芒尽现。
雪儿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与不甘,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倔强,“任公子这般气急败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夫婿呢。”
“我倒想问问姑娘,” 任冰突然逼近,高大的身影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瞬间笼罩住雪儿。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混合着愤怒与醋意,让雪儿感到一阵压迫。
“若今夜来的是万俟怪,你也要这般与他耳鬓厮磨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说罢,他伸手捏住雪儿的下巴,拇指重重地擦过她被柳破军碰过的衣领,那动作带着几分粗暴与质问,仿佛想要擦掉所有让他不悦的痕迹。
雪儿眼眶微红,倔强地直视任冰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字一顿道:“逢场作戏,将计就计,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先前为了套取情报,你那些周旋逢迎之举,难道都是真心实意?如今反倒来质问我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被误解的委屈与愤怒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查探叔父的阴谋。”
“好个将计就计。” 任冰紧咬着牙,腮帮子微微鼓起,他似乎仍是无法认同雪儿刚才的做法,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涩,“早知雪儿姑娘这般游刃有余,任某何必守着院墙喂了半宿蚊子。”
他的指尖摩挲着腰间的九转玲珑玉佩,玉佩中央的血红色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微微仰着头,那眼神中既有心灵受伤后的故作坚强,又有对雪儿行径的困惑与不满。那模样,就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狼狗,满心委屈却又倔强地不肯低头 。
“你总说我游刃有余......”雪儿轻叹一声,忽然扯动他袖口,“可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后守护,我断不会如此胸有成竹。”
任冰别过脸去,玉佩随着他转身发出清脆撞击。雪儿忽然想起,这玉佩是自己与他在崖下共处的时候,亲手系在他腰间的,那时他说:“玉佩响三声,便是想你。”
“你听,”雪儿指尖轻点玉佩,血红色宝石泛起微光,“一声,两声...哎呀,第三声怎么不响了?”
任冰耳尖泛红,正要抽回手,雪儿却突然踮脚凑近:“你闻闻,我身上可有柳破军的味道?” 雪儿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俏皮与亲昵,在他耳畔轻轻呢喃。
她微微侧身,衣袖轻扬,袖中暗香浮动,那熟悉的白梅香悠悠飘散开来,萦绕在两人之间。这白梅香,是任冰最爱的味道,每每闻及,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温柔。
“我特意换了熏香,就怕你...... 唔!” 雪儿话音未落,任冰已扣住她的后颈。他指尖微凉,带着夜露的湿意,唇却滚烫:“你明知我最恨你涉险......”
声音淹没在唇齿间,初春的第一片花瓣荡漾开来,柔软而微凉,却又在顷刻间被她的温度点燃。
雪儿的唇瓣带着一丝清甜,像是含着清晨的露水,又像是沾染了白梅的冷香,清冽中透着若有若无的甜意。
任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与她的呼吸渐渐同步,唇齿间的纠缠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雪儿指尖滑过他腰间,摸到个硬物——是支断成两截的竹剑,用金丝细细缠好。那是她京郊辞别时留下的带着独特回忆的信物,没想到他竟带在身边。
突然“嘎吱” 一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任冰猛地一惊,深情的眼眸瞬间恢复清明,带着一丝慌乱与尴尬。他的手还停留在雪儿的后颈处,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从耳根蔓延至整个脸颊。
二人这才想起来,床上另有旁人。几乎是下意识地,任冰倒转剑柄精准地点向柳破军的膻中穴。
柳破军只觉浑身一松,束缚感瞬间消失。他一个鲤鱼打挺儿,双脚稳稳落地,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调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看着任冰和雪儿,说道:“表姐,姐夫,我虽身不能动,但是耳不聋眼不瞎的,你们也不知道避讳一下,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呐。”
柳破军话音未落,任冰的剑鞘已抵在他喉间,冷声道:“再多说一句,我便让你尝尝六扇门的‘分筋错骨手’。”他语气森寒,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羞恼。
柳破军只觉喉间一凉,寒意直通脚底,笑容瞬间冻在脸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巴,像是生怕再有一个字从嘴里溜出去,眼神不自禁地瞄向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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