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袍将他从头到脚包裹,那黑袍质地看似普通,却有着独特的暗纹,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宽边斗笠,帽檐压得极低,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胡茬,像是一片荒芜的草丛,杂乱而又毫无生气。
他的双手戴着一副黑色露指手套,手指修长却骨节突出,每一次握住酒杯的动作都显得极为谨慎,仿佛生怕露出一点儿破绽。
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摇晃,酒水在杯壁上缓缓流淌,却始终未曾沾到他的唇边。
偶尔,他会微微抬头,从斗笠的缝隙间透出的目光如寒潭之水,冰冷、深邃且充满警惕,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那目光便会瞬间如鹰隼般锐利,随即又恢复到之前的幽深莫测,继续沉浸在自己那看似孤寂却又心怀鬼胎的饮酒氛围之中。
仿若与这热闹的客栈格格不入,一心只想隐匿自己的身份,不被旁人察觉。
雪儿坐在喧闹的客栈之中,手中的筷子机械地夹着饭菜送入口中,可心思全然不在这食物之上。
她看似专注于眼前的餐食,实则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每一丝声响,每一句对话都如同涓涓细流,汇聚在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她知道这宝珠之事已经将自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江湖漩涡,而这些人的话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让她越发觉得事情的复杂与危险。
大部分人都是宝珠的觊觎者,都想趁乱分一杯羹,肯定是敌非友。
那两位年轻公子,从他们的交谈中能感觉到与自己似乎有着结拜的渊源。可他们言语间隐隐的怨愤又让雪儿困惑不已,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他们的记忆片段,却一无所获。
在这关乎江湖命运与自身安危的重大时刻,他们到底会遵循结拜时的情义,还是会被利益蒙蔽双眼,雪儿心中实在没底,这份不确定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话语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自己的担忧,如同一缕微弱却温暖的光,穿透重重阴霾。
这一丝善意让雪儿倾向于相信他或许是坚守正义的一方,说不定在未来的艰难险阻中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她也不敢完全放下戒备。
而角落里那位黑袍客,浑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和自己一样隐藏着真实面容。他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变量,不知何时会突然出手,扭转整个局势的走向。
雪儿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时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以免令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雪儿这般思索之际,眉梢眼角的忧虑如轻烟般缭绕不散。
她将几枚铜板置于桌上,算作饭资,随后起身,稳步迈向客栈之外。
出了客栈,她沿着蜿蜒的小路徐徐前行,方向直指那传闻中的无人谷。
一路上,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似在低语着江湖的诡谲变幻,又似在催促着她快些赶路。
不多时,无人谷那阔大而略显阴森的谷口映入眼帘。
谷口周围,数位身形魁梧的大汉如铁塔般矗立,他们目光如炬,犹如鹰隼,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意图进入谷中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雪儿佯装镇定,迈着看似从容的步伐向内走去,然而,其中一名大汉一个箭步上前,粗壮的手臂一横,拦住了她的去路,同时粗声粗气地喝问道:“来者何人?可有令牌?” 声音如同洪钟,在谷口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雪儿心中猛地一揪,她哪里有什么令牌,于是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谦卑与恳切,“这位大哥,小弟我因事耽搁,来得实在匆忙,不慎将令牌遗落他处。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小弟进去吧。” 说话间,她的双手看似热情地握住对方的手,实则巧妙地将一片金叶子悄然贴住了盘查之人的掌心。
雪儿见那盘查之人竟不为所动,心中不禁一沉,正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凌霜带着门人如及时雨般出现。
“慕容公子,你怎么比我们先到了?"凌霜边说边快速来到雪儿身旁,轻轻的拉住雪儿的手,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温柔,那轻柔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瞬间化解了雪儿的困窘。
雪儿望着凌霜,心中满是感激,同时又因自己的谎言而泛起一丝愧疚。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微微颔首相迎,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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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扭头对盘查之人说道,“我们是一起的。” 说罢,递上自己的邀请令牌。
凌霜与守卫交涉之时,雪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那自信而从容的姿态,令雪儿心中既钦佩又温暖。
那大汉看了看令牌,又上下打量了凌霜,似乎认出了她的身份,态度顿时恭敬了几分:“原来是穿梭门的凌门主,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