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面对眼前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真相,他正在竭尽全力地想要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企图阻挡住这即将淹没一切的巨浪,以免因轻易承认这个事实而给自己所在的天日神教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动荡。
“想当年,令尊已入中年,但令人惊奇的是,自从创派之后,他竟然呈现出一种返老还童之态!难道这不正是与李海二人如今的状态如出一辙吗?”万俟怪咄咄逼人之势,不容置疑。
听闻此言,倪中天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
那双原本还算沉稳的眼眸此刻也被惊恐与不安所填满,宛如受惊的小鹿。
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万俟门主,这…… 这返老还童之说,多为江湖传言,难以证实。家父当年或许只是因为修炼了某种独特功法,致使气色与精神有所变化,绝不可与那等罪恶之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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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日神教在江湖中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还望门主莫要轻信谣言,冤枉了先父与我教。”
尽管倪中天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一些,但他那慌乱失措的眼神以及微微颤抖且明显底气不足的语调,无一不在无情地揭示着他此时此刻内心深处那极度的紧张与心虚。
“那本门主再来问你,三十年前令尊因何突然暴毙身亡?”
只见那倪中天听到万俟怪的质问后,脸色依旧煞白,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地微微抽搐起来。
他不敢直视万俟怪那双犹如火炬一般灼灼逼人的眼睛,而是心虚地将头偏向一侧,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吭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下,倪中天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缓缓张开嘴巴,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万俟门主,家父当年之事,教中记载也是语焉不详。只说是突染重疾,医治无效而亡。我那时年幼,对这些事情也只是听闻长辈们偶尔提及。”
说话间,倪中天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缩进衣袖当中,并且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拳头。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清楚明白,万俟怪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就好似一个深埋于地下且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巨大雷区。
假如他承认父亲的死因跟江湖上那些错综复杂的纷争亦或是某件稀世珍宝有所牵连的话,那必将把天日神教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想到此处,倪中天忍不住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万俟怪,眼神之中迅速掠过一抹复杂至极的情感波动——既有被揭穿秘密时的惊慌失措,又有欲盖弥彰的刻意隐瞒。
除此之外,竟还夹杂着一丝丝极其隐晦难察的苦苦哀求之意,似乎正在默默祈祷着万俟怪能够见好就收,千万别再揪住此事不放,没完没了地盘问下去了……
他继续说道:“万俟门主,我天日神教多年来一直遵守江湖规矩,对于家父的死因,我也一直在探寻真相。若是当中真有隐情,中天定不会姑息任何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只是目前尚无证据显示家父的死是另有缘由。”
他的话语虽然说得诚恳,但在这种场合下,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那你们的镇派之宝‘碧海凝光珠’现在何处?”万俟怪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倪中天。
倪中天听闻此问,心中猛地一紧,但脸上仍强作镇定,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万俟门主,实不相瞒,自我懂事起,便从未见过这传说中的‘碧海凝光珠’。教中也并无明确记载其所在之处,只是口口相传其为镇派之宝,但多年来,并无一人真正目睹过它的真容。”
倪中天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疑惑,似乎他也对这镇派之宝的去向感到茫然。